木衣架上,走向了茶室。
折卷门正敞开着,透入丝丝凉意,许淮闻正披着他那件黑绒貂裘,坐在垫子上品着茶,金野缩成一团卧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沉沉地睡着觉。
“淮闻不在自己房里待着琢磨琢磨伽蓝国里的事儿,却到清婉这里喝起茶来,当真是悠闲。”
雪清婉也在一旁的垫子上坐下身来,将手覆到身前的暖炉上煨了煨。
“说起这个——”许淮闻轻晃着茶盏,里面的茶叶漂转地浮动起来,“今日晨起时父皇来了封信,祝福了我的十九岁生辰。”
雪清婉收回暖炉上覆的手,眉眼清和地看向许淮闻道,“你离宫这么多年,可见你父皇是一直惦记你的。”
当年许淮闻的父皇出于对他的安全考虑才将他送出了宫,让他韬光养晦奠定实力,可见他父皇是真的疼爱重视自己这个孩子。
“每年这个时候,父皇便会在皇城中为母后举办祭典,今年是二十整年,可惜我无法参加了。”许淮闻长眉轻垂,敛过眼角那抹悄然而逝的悲伤,
雪清婉伸出手轻放到他的肩上,眸子里带着安抚的暖意,“伽蓝国君长情如斯,你母后的在天之灵定然感应得到。”
许淮闻将自己肩上她的手牵过,抬眸露出一丝的萦云般的浅笑,“你穿白裳,倒是像极了画像中的母亲。”
说着,他回手将自己身上的黑绒貂裘褪了下来,披到她的身上,“你身子弱,这时节多穿些的好。”
貂裘很厚实暖和,上面还残存着许淮闻的温度和体香,雪清婉紧了紧领口,“谢谢。”那双清眸望着茶室外的青碧的叶植绿木——琼华苑的春夏季,定然会是遍处繁花,很美的罢。
思及起几日前的夜晚,许淮闻在浩漫夜空下说出的那句“我喜欢你”,好像很是轻巧地从喉中发出的四个音节,又好像很庄重,承载着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那些日夜累积而出的情分,汇集在了那刻,成为某种珍贵的永恒。
她没有回应,他也未曾多问,她知道他能懂得自己的心意,只是她还不想就那般挑明罢了。
这时,忽然一个熟悉的黑影从外面跃入了茶室中,直直落到雪清婉的面前。她眸中划过一丝惊喜,“莫秋!”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