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在驿站里执勤站岗,忽然听到自己左侧传来啪的一声,他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吓得尿裤子。
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团淡蓝色的鬼火,悠悠飘着,在暗夜里特别刺眼。
驿站中乱成一团,所有过来的人看到这种情况,都觉得毛骨悚然,那团淡淡的蓝色火焰丝毫不惧众人围观,仍旧悠悠飘荡。
许世秋趁机又扔出几片白磷。
“这里也有!”
“这也有!”
“怎么这么多!”
这些人都是百战精卒,在战场上也见到过这种情况,但战场上死人多,有冤魂聚集很正常,而且大家是在军中,所以并不害怕。
现在这种处境,他们也无法淡然处之。
夹谷图差点没被吓昏过去,连忙拉着猴子的手道:“先生救我!”
猴子这个时候倒是拿捏起来,“唉,我是真想救你,可你拒不接受,某也无法。告辞,贵使不必远送。”
夹谷图这次是真的急了,咬牙道:“先生留步,我这就派人去通知郡王,请先生务必救我。”
“孺子可教也。”
夹谷图这时也顾不上其他事儿,急忙命人通知童贯,要求童贯立刻放人。
童贯正在家中享用晚餐,桌面上摆了七八个菜,突然下人闯进来,道:“郡王,金使来了。”
“他,这个时候来干嘛?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仆人带着金使亲兵护卫进来,护卫先拱手见礼,然后道:“郡王,我家大人吩咐,那几名马贼放了吧。”
童贯皱眉,“什么意思?”
“大人让放人。”
童贯道:“这几个人乃我大宋钦犯,岂能说放就放?”
“我家大人吩咐,谁敢违拗?郡王请自思量。”
说完护卫便走出去,待人离开童贯抓住碗狠狠摔下,碗立刻四分五裂,他站起来负着双手走来走去。
过了片刻仆役进来,缩着身子站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童贯走得非常快,面色极难看,他忽然停下来,“吩咐下去,把那几个马贼现在放了,再派人,去城外截杀他们。”
其中一个人立刻得令,跑了出去。
童贯又道:“派几个军中好手,去看看金人搞什么鬼把戏!”那人正要走,忽然童贯又道:“站住,不许惊动他们,不动手。”
“是。”
大牢里,很昏暗,如豆的油灯跳个不停,弄得整个牢房都影影幢幢。
其中一间牢房,里面有个人,正背对着睡觉,他听到牢房里几个人吵吵闹闹,不由心情烦躁。
“陆大哥,我当时就说不要动那几个人,你偏偏不听,贪图人家身上金子,那都是金军斥候,惹出这么大的事来,都是你害死了我们!”
“你放屁,给你钱你也没少花。”
“人都杀了我还不能要点钱吗?那点钱够什么用?却落个身首异处,明日便上刑场,你也逃不了这一刀。”
“怕个球,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你害怕什么!”
“你无儿无女,可怜我那一双儿女,年纪还小啊!啊——”
这人说着便哭起来。
躺着睡觉的那人不耐烦,猛地起身,“哭什么哭?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怕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高宠,他最倒霉,当时喝得烂醉如泥的他,压根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被官兵捆回来。
“你说的轻巧,二十年后谁知道是什么鬼样子!”
高宠心里有气,自己不过是找个落脚的地方,结果就要送死,关键问题是自己什么都没享受到。
这么一说大家的怨气也都上来,互相埋怨起来,牢房里像菜市场。
正当众人吵得不开交,牢房大门忽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