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押送犯人的队伍在前街宽阔的楼牌下停了下来。
褚诣早已经等在了那里,看着多数的老幼妇孺,刀裁的剑眉簇成了小山,薄唇也在这时抿成了条直线。
“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若是这样徒步押解到京都,耽误行程不说,就怕会死不少人呢。”大理寺卿彭大人看向前方一步远,身姿肃穆的男人,说,“可是要用囚车,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殿下,真是有点难办呀!”
“就是再难办也得办。”长途跋涉下来,死的最多的就是老幼妇孺,这些人中,也就他们最无辜。
褚诣心里盘算后,开口,声音有十足的威慑力,顿后,他喊了一个名字,“白皓。”
待在几位大人后的一个年轻男子挤到了人前,站在他侧边对他抱拳,“主子。”
主子?
几人探究的目光落在面容沉静的白皓身上,都察院御史田大人看着他,突然开口,“哦我那天就说在哪儿见过你吧。看来我的记性是没错的,是见过你的,就是当时没想起你是殿下的人。”
“田大人。”白皓对认出自己的田大人抱了下拳,“那日属下身上有公事,怕引起身边一个重要证人的怀疑,便没和田大人说实话。还请田大人海涵。”
“无碍无碍,你也是奉了殿下的旨意办事的。”田大人摆了摆手。
褚诣听他们交谈完,从自己衣袖中拿出令牌,交给白皓,说,“你拿着本王的令牌,调严提督的士兵在冀州府征收马车,百姓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一定让他们满意了。晌午的时候,将车都赶在这里来。”
“是。”白皓双手接过他递来的令牌,行礼后连忙走了。
他找到严青,借了他的兵办事去了,严青让人抬了郑海山的尸首到了褚诣面前。
“殿下,郑海山昨晚在牢房里自杀了,应该知道自己回京都落不了什么好,所以先死了。”严青将蒙在郑海山身上的外罩掀开,让褚诣能够看到,“现在他的尸首我们怎么处理,是扔在乱坟岗,还是给葬了。”
严青之所以问他,是因为他听到过他和秦家那姑娘的事儿,而秦家和郑家又很有渊源,所以,他不敢擅作主张。
“死者已矣。”褚诣清冽的视线淡扫了一眼郑海山的尸首,对严青说,“严提督安排人给他买口薄棺葬了吧,父皇那里,本王会说明的。”
“是。”严青应后,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身后的人得令,按照褚诣的吩咐办事去了。
褚诣负在身后,眼眸在面前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中扫动,他沉默了半晌,对身后的吴少杰说,“郑海山及周围五个县衙官员的被捕,导致冀州府及各县诸事几乎全部被搁置,为避免有人趁机捣乱,搅乱冀州府,吴大人,冀州府知府一职先由你暂代,本王留下白皓,和带来的那队侍卫,帮你一起治理冀州府。等回京都后,本王再奏请父皇封你为冀州府知府,至于下面的县官,你身边有什么合适的人,你写折子递上来,我们到时候再做筛选任命。”
“是。”对于褚诣的提拔,吴少杰的心里更是激动,当下,行礼时腰背都弯成了直角。
褚诣淡点了下头,神色没有多少的起伏。
顿后,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午后我们就要出发回京了,接下来几天,路上会很辛苦。”
褚诣眉头动了动,环视着几位大人,说,“诸位大人,我们府衙请吧,好好地休息休息,养足精神。”
“是。”几位大人点头,而后你推让我,我推让你,准备往府衙走去。
人群中的陈艳梅,双眸紧紧地盯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男人,她看着这位意气奋发的端亲王殿下,记忆突然被打开,想起了她的丈夫之前怀疑他来冀州府目的这一事,当时,她的丈夫对他的来意是很怀疑的,怕他来此是调查他们家的,后来让她在好友淑美这里打听,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