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着秦王喷出的茶水。
范睢哪敢劳烦宦者令,一把夺过宦者令手中的葛布,身子微躬小声说道:“多谢令者,某自来便可!”
随即转过头,边擦拭着自己边回答道:“禀我王,罪臣在来的路上突然想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就算是逃,没有我王开具的路凭,就算是逃到了函谷,也会被遣送回来,还不如直接来找王上。”
“你倒是聪明!”秦王无奈地看着范睢,心中却是对范睢更加喜爱和放心了。
“算了!既然没有及时主动上交,把须贾的礼都送进宫来,便不算尔收受贿赂了!去吧!”秦王高兴之下,一笔将范睢的罪过给带过了。
“多谢我王!”范睢也是高兴地拜倒在地,他知道,第二步也算是完美地完成了。
随即被秦王亲自赦免的范睢,站起身子向殿外退去。
秦王正准备也撤了,却听闻殿外好似范睢正在高呼:“臣,范睢求见我王!”
秦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宦者令,宦者令也懵啊!细细一听,又是一遍“臣,范睢,有军国大事,求见我王!”应该是范睢无异,怎的不是刚才出去吗?
看着秦王探寻的目光,宦者令只得回道:“应是相国情急之下,忘了些事情吧?”
秦王闻言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范睢何人也,向来是机敏过人,如何会有军国大事忘记汇报呢?虽不解其意,但秦王还是说道:“传!”
范睢于是再度踏入殿内,只是此时,范睢龙行虎步,欲与天公试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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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我王!”范睢对着秦王微微一礼,坦然而道,再无刚才的悲戚。
这才是堂堂秦国相国应有的风范,秦王默默想着。随即不解地问道:“相国何故去而复返焉?”
“禀我王,前次觐见为说微臣之私事也,此时来朝,乃是为国之公事也。自古公私不可混为一谈也!是故微臣去而复返!”范睢侃侃而答道。
“嗯!”秦王闻言点点头,随即坐直了身子,给予范睢足够的尊重后说道:“是何军国大事,相国且细细道来。”
“诺!”范睢微微一拜说道:“臣以相国之名,请我王暂移兵锋,不入魏境,而攻洛阳!特献上攻魏之败五,攻洛之利五,为我王参详!”
“好胆!”秦王怒喝道:“刚刚才赦免尔收受贿赂之罪,如今便替魏国说项,相国是觉得寡人之刀不利,还是觉得秦法无奈何与尔哉!”
“我王容禀。”范睢面对这秦王的暴怒,丝毫不虚地说道:“此奏本应在明日朝上呈与我王,只是今日须贾的到来打乱了微臣的节奏,故此微臣先行请罪,并交付所有贿赂,以视臣之清白,可是人言可畏,若是明日上朝呈上,必难逃悠悠众口,则微臣之策必不为所取,则必为秦之损失也。故此微臣只得于此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我王谏言。”
“微臣之议,也曾与公子子楚相商,我王若是不信,可传子楚公子问话。若有不实,当以秦法问罪微臣。只是还请我王,听一听微臣之谏言,微臣所言字字句句皆是为我大秦着想也!”说着范睢又是拜倒在地。
秦王看着再度拜倒的范睢,心中怒气稍稍消解,随即说道:“尔且说来,寡人稍后自会去求证子楚。”
“诺!多谢我王!”范睢心中大定,但表面仍是唯唯诺诺地应诺着。
范睢之所以大定,原因很简单,在他入宫之前,便安排人悄悄的前去找了子楚言说相关,秦王若是找子楚,定然是自己的有力证人。
范睢随即站起,从怀中又掏出一卷帛书,朗声读道:“今大军既下河内,陈兵泌水,为大秦百年之计,特谏言于王,言暂移兵锋之事疏。
攻魏者败五:
其一,败于人和。黑冰台屡屡出手劝导魏王督促信陵君进兵河内,皆不得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