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可曾听闻过能元皓此人?”韩滉微微一笑。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听过又如何?”梁杰一楞,点头说道。
能元皓是安禄山叛军麾下的一员悍将,曾让不少唐军将领吃了苦头。安庆绪被史思明杀害后,他便率众归降朝廷,如今在李光弼麾下为将。
“能元皓此人出身胡族,识字不多,勇猛善战,安禄山造反,伪授能元皓为淄青节度使。”
韩滉缓缓叙述着能元皓的事迹。
“能元皓之事人尽皆知,何需你多言?”张维瑾恼怒地责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韩滉笑道:“如张将军所言‘能元皓之事人尽皆知’,但将军可曾听闻过能元皓年前曾惨败于奉天之事?”
张维瑾、梁杰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牛廷玠和能元皓偷袭奉天不成、反遭完败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诸位可知设计挫败能元皓者是何人?正是现任陇右节度使军师司马董晋。”
“董晋以寡敌众、以弱击强,而能大败能元皓,使数万叛军葬身奉天城下,叛军大将牛廷玠更是战死当场。经此一战,足可见董晋之才不亚于能元皓。而李泌之才更远胜董晋,这可是连陛下都称赞的。”
“试想以李泌如此多谋善略之人,如若当真设计刺杀张节度,岂会给刺客留下什么‘计划绢书’这样地物事?口授计划,岂不比这绢书安全许多?”
“况且刺客行刺得手后,为何不将这等物证湮灭,反而故意留在军兵擒拿时才吞咽下肚?即便要在匆忙中掩藏绢书,丢于火中焚毁岂不更加妥当?”
韩滉环环相扣、细致入微的分析,立即将厅中众人说得楞住。
自寻得这绢书后,山南西道的众人几乎没人怀疑过它的真伪,毕竟刺客隐藏得还是很巧妙的。
当时,若不是张献甫寻得了一些蛛丝马迹,根本就不可能捕获到那些刺客同党。
张维瑾、梁杰等人面色阴晴不定,张口欲言,却说不出什么来。
韩滉从容自信地说道:“所谓的绢书,根本就是刺客故意栽赃陷害之举。这样做的目的,正在于引起山南西道与陇右之争。常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果两家两败俱伤,那幕后主使之人正可渔翁得利!”
“难道是吐……”梁杰略一思索,愕然说道。
韩滉分析的如此明了,只要稍一思索,便很容易想到吐蕃头上去。
毕竟,最忌讳大唐西陲团结的,就是吐蕃。
“那刺客所用毒针上所施剧毒,正是由乌蛮族独家调配而成,而如今乌蛮族已不少人内迁到陇右治下。”梁崇义阴恻恻地说道,“此事你又如何解释?”
“足下所说针毒之事,滉已有所耳闻。”韩滉客气地回道,“乌蛮族归附陇右不假。足下可能亦知我军中有一旅之师皆是由乌蛮族人组建而成,名曰无当飞军!飞军士兵所用箭弩上,皆涂抹剧毒,或与刺杀张节度之毒属于一类!”
梁崇义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
“先前杨驸马率军会同山南大军讨伐郭氏之时,飞军亦曾出战,并屡与郭氏兵马交战,并有一部分飞军士卒阵亡或失踪。其间,恐不免有随身携带、用以涂抹箭矢地毒药,为外人所获。”韩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梁崇义眼中精光微闪,仔细地打量着韩滉。
多年前就已认识韩滉。
但眼高于顶的他,当时根本不会将这个弱冠少年看在眼中。
此时此刻韩滉的表现,却令梁崇义吃惊不小!
韩滉口才出众,头脑更是灵活异常,只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杨错的刺杀嫌疑洗脱大半。
一旁的张献甫面色不变,仿佛对韩滉游说地结果丝毫不感奇怪,但其眼中也隐隐现出赞许之色。
杨炎同样对韩滉的表现不感惊异,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