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起有效攻击……
无数的辎重大车很有技巧地横阻在战场上,只留下一些狭窄地通道。
这些通道只能容纳一名骑兵的骑行,在一个方向上,最多只有百名骑兵能够从对方刻意留下的通道里发起冲锋,而且每一骑相隔至少有六、七步,彼此根本无法形成配合。
更要命的是,在在每一条“人工窄道”的尽头,都安排了严阵以待的敌军枪兵。
更不用说在这些枪兵的身后还有恐怖的劲弩阵。
骆悦和蔡文景此刻只能干瞪眼。
金黄的阳光下,一杆巨大的聱旗上,迎风招展着几个苍劲的大字……
朔方节度使留后、大宁郡王——仆固!
“好一个仆固怀恩!”看着远处那个苍老却矗立如山的身影,史朝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轻叹说道。
国乱思良将,此刻史朝义无比怀念田承嗣和张忠志,特别是田承嗣。
“陛下,虽然是锅夹生饭,也得吃下去啊!”许季常收回远眺的目光,低声对史朝义说道。
“恩。”即使许季常不提醒,史朝义也知如何取舍。
“传令,全力进攻!前进者赏,后退者斩!”史朝义微抬起右手,而后重重地压下。
“呜……呜……”苍劲而雄浑的牛角声突地响起,如同九霄龙吟划破天空,天地瞬间色变。
逐渐地,号角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掩过了所有的声音,无穷无尽的战意随着号角声弥漫在整个战场上。
“咚咚咚……”不甘示弱,朔方军阵中战鼓声若巨雷,猛烈而激昂。
平原上是人的海洋,是战旗的海洋,是鼓角声的海洋……
大地颤抖了起来,两部叛军骑兵缓缓起动,加速、加速、加速……
战马纵情奔腾,大地在无助地哀鸣。
与车阵的距离越来越近,三百五十步……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一直到两百步时,一千五百具蹶张弩开始了愤怒的咆哮。
劲力强至骇人地步的特制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冲天而起。
一片乌云疾速掠过天空,而后狠狠地向奔腾中的骑兵狂潮覆盖下去!
厉啸声中,密集如雨的劲矢毫不留情地将疾冲中的骑兵覆盖。
“嘶!”凄惨的嘶鸣声中,数十匹战马轰然倒地。
在惯性的驱使下,庞大的躯体仍要向前滑行好几步,才能勉强停下。
只苦了马上的骑士,即使侥幸逃脱了箭矢透体,也不免被战马倒地的动作狠狠甩落在地。
倒霉的人更是直接被战马的躯体压在身下,非死即重创。
由加设血槽的特制弩箭造成的创伤,对中箭的人和马的伤害是足以致命的。
热腾腾的鲜血从创口处无法抑制地激射而出,如同一个个小喷泉。
尽管早已预料会有这样的损失,但亲眼看到一匹匹战马轰然倒地,骆悦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奋力格飞了一支劲矢后,手中长枪虚刺向前,厉喝道:“冲,冲……杀进去,杀进去,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杀!”跟随在后的伪燕军骑兵齐声呼应,怒吼震天。
“轰隆!”随时可见骑兵从马上跌落,随时可见战马扑倒……但冲锋的势头丝毫不减。
奔腾的骑兵狂潮很有技巧地闪躲着疾飞而至的弩箭,闪躲着地面上倒毙的人、马尸身,完全不顾伤亡地疯狂冲锋。
骑兵们双眼全部呈现赤色,面目狰狞异常,口中乱七八糟地“招呼”着敌方士兵的女性家眷。
将至拒马车阵时,不消骆悦多说什么,骑兵狂潮自动地分成近百条溪流,自敌军留下的狭窄通道狂冲而入。
在西面,蔡文景率领的另一部骑兵同样以疾风怒涛之势卷入车阵之中。
面对疾驰将至的叛军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