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玚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疯狂,面上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眼中喷射着骇人的火焰。
仆固玚承担地是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统率枪、戟兵阻击叛军骑兵的突阵。
虽然有车阵作为掩护,叛军骑兵的冲锋威力最多只能发挥出六成来,但饶是只有六成威力,也绝不是可以小视的。
一旦被叛军骑兵成功地突破车阵阻拦,局势恐怕就难以控制了。
仆固玚深知这一点,更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是何等重大。
“放放放……”校尉不住地将手臂举起挥下,呼喝着劲弩兵们的攻击。
蹶张弩在咆哮!
巨大地床弩车也在咆哮……
如蝗地箭雨,一波一波地激飞向天,而后如同饥饿的巨大野兽,张开锐利的獠牙,寻觅着猎物。
号角声越发急促。
百多名骑兵自东、西两面同时呼啸而来。
骑枪锋利的枪尖,在西来地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杀!”杀气十足地怒吼,伴随着轰隆蹄声狂卷而来。
“杀!”数千名枪、戟兵也不甘示弱地怒吼起来。
借着巨大的冲力,骑兵们奋力地挺出手中长枪,势如雷霆地刺向他们眼中地那些可怜步卒。
然而,骑枪还未能品尝到血肉的滋味,异变突生。
横拉在狭窄通道中间的多层绊马索发挥了作用,最先的一拨百余名骑兵几乎无一例外地陷入到这小小的陷阱之中。
飞扬的马蹄与绳索纠缠起来,马蹄跟不上马身的疾冲之势,顿时失去了身体平衡。连人带马,以声势骇人的前倾之势,重重地栽倒在地。
上百匹战马同时扑到,几如同发生了一次轻微的地震。
等待在旁的枪戟兵,根本不给这些倒霉的“扑地者”任何的反抗机会,毫不犹豫地以手中的长兵器招呼过去。
叛军骑兵的第一拨攻击,以全军覆没而告终……
如果上天能够达成一个愿意,仆固玚最希望的就是叛军骑兵能知难而退,但是这明显是一个奢望。
根本无视前面骑兵的覆灭,后继的骑兵无惧无畏地席卷而至。
冲锋、扑到、冲锋、扑到……
在完全不计代价的冲锋下,绊马索阵很快土崩瓦解。又付出四百骑伤亡后,叛军骑兵终于获得了与敌军步卒面对面的机会。
“死战不退!”猛地以手中大刀顿击地面,仆固玚声嘶力竭地狂吼起来。
“死战不退!”狂吼声中,长枪兵们有配合地挺枪直刺马上骑兵,戟兵们则直接勾击战马的蹄腿。
近百名名骑兵身披数枪,乃至十数枪,整个人甚至被挑在了空中。
无数匹战马被斩断了蹄腿,滚地葫芦般地倒了下去。
激喷的鲜血,很快将黄土地面染成殷红。
击杀骑兵的同时,枪戟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不少人被翻滚的战马尸身撞伤,凶悍的叛军骑兵即使身中数创后,也不忘以手中骑枪刺向对手,完全是以命搏命。
人员的伤亡对完整的防御体系造成了不可忽略的损失,叛军骑兵毫不停留地发起更为狂猛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