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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三殿下就将留京的曳落河骑兵一起带去!”略一踌躇后,许叔冀还是有些为难地答应了下来。
十一月十九日,严震、祝峻誓师讨伐张献武、梁训等人的消息,由飞鸽传到了杨错这里。
“大战起矣!”李泌以指节轻弹手中绢书,似笑非笑地说道。
“打得好,这下不必担心山南西道的威胁了!”田神功却是毫无顾及地大笑了起来,“打得越厉害越好,哈哈哈……这帮孙子,上次帮过他一回,现在居然连小命都丢了。”
“田将军,山南西道跟咱们一样,都是娘生爹养。这一仗打起来,也不知要死上多少人,不要这么幸灾乐祸……”仆固怀恩捋髯,出声止住了田神功的大笑。
“不知严震、张献武这两方到底谁能获胜?”郝玭沉吟着说道。
“以军力看,这两方应该大致相当;以统军者来看,严震是上等将才,张献武一方应该没有人能与他二人比拟;以人心来看,暂时恐怕也难分上下;以宗族门阀的支持看,张献武却是占据绝对上风。”
李泌轻拈短须,笑着分析道,“以我猜想,短时间内,严震会压制住张献武;但严震如果没有办法在这段时间里彻底解决张献武,粮草的难题就足以拖垮他。不过这场内战,注定不会只有他两家参与。若有外来力量介入,情况就说不准了。比如若有人突然从泸州出兵,攻击严震的侧翼,则严震必难逃一败。”
“呵呵……”见众人都听得入神,李泌呵呵一笑道,“不过,这些事情暂时还不须咱们担心,就让严震、张献武他们自己先打着吧。咱们还另有要事要关注。”
“长史,又有什么新军情么?”仆固怀恩疑惑地问道。
“恩!”李泌点点头,走到帐中地沙盘旁边。又从高崇文手中接过一根细长的小木棍,指着上面的几处地点说道,“据细作回报,周子俊在重新整顿了兵力,又从周边郡县急运了数批粮草辎重,看来将会有大动作。此外,另有线报,似乎有一部骑军与周子俊会合在了一处。但更准确地情报暂时还不得而知。”
仔细盯着沙盘研究了片刻,郝玭缓缓点头说道:“长史说的不错,周子俊恐怕是有什么大企图。这几日,风骑军在巡逻时,察觉多了不少窥探我军的敌军斥候,虽然和山字营一起猎杀了其中的大部,但还是漏掉了一些。周子俊这样不顾伤亡地派遣斥候,不可能是平白无故!”
“他到底想做什么?”柏良器拧眉说道。
“大帅和我商议过后,认为……”李泌正要继续说下去,却突然被一阵激昂地号角声打断。
随即,便是连续不断的鼎沸人声传入帐内。
正在惊疑不定间。值营的韦皋掀帘入帐。行礼后急促地禀报道:“启禀大帅,敌骑军袭营,我军正在组织迎击!”
“敌骑军袭营?”包括杨错在内,帐中所有人都不小地吃了一惊,“是新安里的骑军么?”
“不是,是从外面来的骑军!”韦皋表情略显惊讶地说道,“而且,里面不少骑兵也能够使骑射!”
这一禀报,就更让人吃惊了。
“也能使用骑射的叛军骑兵?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啊。”田神功惊讶地说道。
“大帅,某将出去看看!”郝玭长身而起,朗声请命道。
“恩!”杨错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不要恋战,摸清情况重要!”
“属下明白!”郝玭微施一礼后,迈着沉稳有力地步伐跟随郝玭急出帐而去。
帐内响起一阵轻微的议论声,都在为这支突如其来的叛军骑兵而感到惊奇。
看到李泌作沉思状,杨错知道他定是已有所得。
果然,片刻后,李泌抬起头,沉吟着说道:“这很可能是史朝义近年来招募北疆契丹、突厥族人所组建的一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