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舒舒抽出手,白了他一眼,道:“只要有爷在,热闹就热闹呗,怎么过都是一天”
说到这,她指了指书桌上的笔记:“我都记了下来,只是怕宫里有什么忌讳,涉及到皇上与宫里阴私的都没提。”
九阿哥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也想起舒舒爱记手札之事。
他生出愧疚来:“都是爷连累了你。”
这是皇宫,还是跟外头不一样。
看着是一家人,可实际上按照母系的不同,分作了很多家人。
就看岳父那边之前选的女婿候选,就晓得舒舒是个爱过清净日子的。
自己却让她费心许多。
舒舒就道:“爷别说这样的话,我听着不落忍,我可没后悔嫁给爷,要是爷哪天后悔娶我了,哼哼……我可还记得清楚,当初有人想要去御前请旨退婚?”
说到最后,她面上带了不善。
九阿哥忙求饶道:“方才说好了不找后账,开头那一个月,爷是犯浑了,都翻篇都翻篇!”
舒舒这才勾了他的手指,带了认真,道:“那往后再遇到什么事情,爷可别像今天这样上来就兴师问罪了,我心里也不爱听这个,好像说我是‘乌鸦嘴’似的……刚才我说爷爱招事,爷也不爱听,往后再遇到什么,算咱们俩一起招的”
见她如此,九阿哥越发后悔,忙道:“爷保证,没有下一回了,爷就是觉得太巧了,心里才乱了,怕你平日里跟爷隔着一层……”
看着这样的九阿哥,舒舒眼中多了笑意。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
舒舒没有产生过这样浓烈的感情,却是乐意做个松弛感的女人,自己舒服,身边人也不会累。
她就很真诚道:“我之前跟爷说让爷遇事跟我商量,我自然也会如此啊。”
“就像这回,也是因为去年经了爷的热症,有些吓到了,怕认识的人也如此,才跟爷提了章嫔……”
“我又不是菩萨,想着普度众生,其他庶母不是也没想起来。”
“还有‘藿香正气散’,听起来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可毕竟是古方,要是能要对症就更好了……”
“我还想的跟爷白头偕老,不单爷的身体要爱惜,我也早说过,自打三十三年大病一场后,我就是最怕死的……”
九阿哥带了心疼,还有些遗憾,道:“咱们指婚太晚了,要是也跟四哥、八哥他们似的,十来岁就定亲,那你不舒服,爷肯定带了太医去找你,也会试试洋人的方子”
舒舒笑笑,没有接话。
接什么呢?
这娃娃亲,略有些不吉利。
那三对,可没有一对夫妻白头的。
清溪书屋。
梁九功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金砖,不敢抬头。
才出来半天,惠妃打发人来了。
来了两个。
除了延禧宫的首领太监,还有个年轻的宫嬷嬷,是章嫔的人。
如今两人都在外头候着。
皇上手中拿的,是惠妃的亲笔信,跟着信件还来的,还有一份脉案。
是章嫔不好了?
就算这半年皇上冷落了章嫔,可是谁晓得以后呢?
这些年后宫的主子们各有风光,可是受宠最长久的除了宜妃,就是章嫔。
当年章嫔口封为嫔时,才二十来岁。
现下一子两女,等到下一次封后宫的时候,说不得还能再升一格。
惠妃的信中,从章嫔往延禧宫求援说起,主仆两人的告状,又写了太医院太医与医婆诊看的结果。
章嫔是两个病症,除了肝郁,就是妇疾,混在一处,经血不通,乳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