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然的话音落下,车舆上的羊舌肸,子产也不由得皆是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那秦医医和,再怎么说,就算是秦伯派来的探子,但明目张胆的当着晋侯的面如此危言耸听,如此冒犯晋侯, 岂不是有意找事?
倘若秦晋两国,只因他的这一句话而再起争执。那此人可当真是居心叵测了。又或者,秦医医和此言的目的,就仅仅是试探?
那他到底是要试探什么呢?试探晋侯与底下六卿的关系究竟如何?是不是如坊间所传的那样有隙可乘?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名秦医, 定然是话里有话的。
“嗯,不瞒子明讲, 老夫其实也是有这种感觉的。此人言语之间, 颇有故意卖弄之嫌,或许,便是故意想要引人注意?”
“既如此,然愿再去驿馆,将此人再好好试探一番。”
三人议定,羊舌肸前去询问其师女叔齐今日朝议之事,子产则前去拜访赵武,商议即将到来的虢之会盟。
至于李然,便是在孙武与褚荡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秦国使者的驿馆。
只是,让李然大吃一惊的是,当他抵达驿馆时,却发现那医和竟是一直立于门口,好似是正在等着他一般!
“在下医和,见过李大人。”
“嗯?先生莫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何以提前知晓李某会专程前来?”
李然又第三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却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心中却不由是暗自戒备起来。
此人,果真不简单呐!
只见医和闻声, 并淡然一笑,也并不回答,只抬手示意李然请进。
孙武见状正要上前开路,却被李然所阻。
“无碍。”
李然予他轻轻摇头,示意莫要打草惊蛇,随后便大踏步的进了驿馆之内。
当医和领着李然进入驿馆,并各自落座后,医和这才开口道:
“李大人自洛邑至曲阜,再从曲阜至郑邑,虽是一路波折,险象环生,却最终都能得以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今日有幸得见,果然是自古英杰出少年呐,在下由衷的佩服,佩服!”
他对李然的称呼,一直用的是大人,这主要是出于李然如今乃是郑国的行人,好歹也算得是个小官。
只是他的这一番话,却再度让李然一惊。
因为若只是名普通医者, 是断然不会知道他李然这么多事的。
这一下, 谅李然再是心大,也不得不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眼神亦是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想不到先生竟知李某之事如此之多,这倒是让李某吃惊不小啊。”
“不过,先生所言却也并非完全妥帖,李某这一路,虽有波折,却无有大难,每每遇险皆有贵人相助,实乃然之幸事也。”
李然淡然说着,面上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之色。
“哦?大人此言…怕是不妥啊。”
“先生不信?”
李然毫不犹豫的反问道。
谁知秦医医和,竟是闻声一笑,随后又颇为不以为意的言道:
“呵呵,在下非是不信,只是大人既知这暗处是有贵人相助,却至今不知这‘贵人’到底是谁,这…是否有些不妥呢?”
“大人在曲阜时,面对季氏刁难,纵有叔孙豹大夫的倾力相助,却依旧是免不了逃奔郑邑。随后,季氏几番追杀,又屡次失手,郑国祭氏真可谓是大人的保命符呐。”
“不过,大人难道以为,这逃奔郑邑的路上,便只有祭氏对大人伸出了援手吗?”
此一言,不由得是令李然心中一惊!
没错,李然在逃往郑邑的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