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祭乐思乡心切,李然又稍稍思量片刻,并是说道:
“这样吧,正好鲁侯已经招了阿衍和阿为回国,我们便一同前往曲阜吧。为夫这便再修书一封,让范蠡带着光儿来曲阜与我们汇合,我们一家便也可在鲁国团聚了。”
李然本来还有些担心曲阜可能并不安全,毕竟季孙意如一死,按理曲阜之内会变得相当混乱。
但是,郓邑又相距于曲阜和郑邑,终究还是曲阜要近上许多。
而且,观从也来了密信,表示曲阜看似混乱,其实已是相对安全。
再加上还有护送公衍和公为回国的重托在身。
由此三者,李然最终是作出了这一决定。
祭乐听完,也是不由点了点头,并随口言道:
“也好!既如此,那一切都听夫君的!”
祭乐听得李然如此说,自然也不会去多想其他,她现在只想能快一些看到女儿。
于是,李然当即给范蠡是去了信,又和孙武说起了此事。
孙武对此倒没有太多的意见,只是让褚荡到时候得时刻护在李然身侧,以防万一。
孙武安排了一应护送人员,还有数辆马车。
祭乐和李然一辆,公衍和公为一辆,医和一辆,还有其他的一应辎重。
而孙武本人则是骑着马,在车队来回奔波,以确保众人的安全。
因为祭乐的身子不适,受不得颠簸,故而车队行进并不快。好在路途也算不得太远,不过十日,也就到了曲阜的郊外。
这一路之上,李然都是对祭乐照顾有加。两人就是在曲阜相识的,眼看着又再一次来到了他们初识的地方,两人的心情此刻倒是变得颇为甜蜜。
而阳虎,为了彰显对李然的重视,以及表达季氏的悔过之意,他竟是率领三桓,一起前来郊外迎接公衍和公为。
孟孙何忌也在随行队伍里,终于是在此见到了尊师孔仲尼。
只因这段时日,孔丘也一直在季府忙碌,未曾外出。所以,孟孙何忌并未与他谋面。
现在孟孙何忌陡然看到了自己的师父孔丘,于是他赶紧促步来到孔丘面前,直接跪拜在地。
“不孝之徒何忌,见过恩师!”
孔丘虽是勉强将孟孙何忌扶起,但表情却是颇为冷澹:
“孟孙大人不必如此!你我虽有师徒名分,但可惜丘并未曾教你知晓何谓礼义!此乃师之过也,丘受不得孟孙大人这般的大礼啊!”
孔丘作为孟孙何忌的师父,却是左一个“大人”叫着,右一个“丘”自称着。
显然,这些都并非是身为师徒之间的正常称谓。
孟孙何忌知道,孔丘这是并没有原谅自己当初竟是稀里湖涂的,听了迫于季氏的威逼,带兵攻打郓邑一事。
一时他也是满脸的羞愧之色。
“尊师在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忌不敢或忘。”
孟孙何忌这也是表示自己当年虽然率兵前往郓邑,但是最终还是选择撤兵了。
而他们孟氏也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但愿如此吧。”
孔丘将目光放在别处,这让孟孙何忌在众目睽睽之下,感到甚是难堪。
“当年弟子年幼,不曾得师父教导,今日何忌斗胆,敢问如何才算得‘尽孝’?还望师父能替何忌指点迷津。”
孟孙何忌之所以提了这么一句,一方面也确是没话找话,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他的师父乃是最重孝道的。而他如此问话,自然也是有一番讨好之意。
孔丘听问,这才又看了一眼孟孙何忌,并是冷冷回道:
“呵呵,倒也无它,不过‘无违’而已!”
孟孙何忌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