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赤告别。
临行之际,李然又从袖口处是掏出了一个早就备下的三个锦囊。并是交给了驷赤:
“驷大人入了郈邑后,可依此计行事,到得郈邑且拆开第一个,到了齐国后拆开第二个,返回郈邑后再拆开第三个。”
驷赤躬身取过锦囊,并是言道:
“诺!驷赤谨记。”
随后,李然便是跟着宫儿月一起辞了驷赤,并是就此离去。
二人未走几步,宫儿月却是突然说道:
“先生,他这种人……可真是令人生畏啊!”
李然一怔:
“是因他有勇气自折一股吗?”
宫儿月说道:
“不尽然,此举只是令人敬佩,却并非令人生畏。只是,他如今竟是要拉着全家人一起去往郈邑,万一他被识破,岂不直接连累的家人一同受难?”
“如若是我……我是不会让自己的亲人跟着一起冒得如此大险的!”
李然点了点头,并是淡然道:
“嗯,我也不会这么做!但是我能理解,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与众不的。而诸如此类之事,却也并不在少数!”
像是专诸刺吴王僚,其母为了让专诸专心办成此事,选择自缢而亡。而这种在后世都难以理解的事情,在当世却是被奉为大义。
宫儿月砸了咂嘴,甚是不屑的言道: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亲人牵扯其中啊!”
李然和宫儿月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是绕道城中,顺便是去找孔丘商议去了。
……
驷赤当夜,便带着妻小乘着车舆,是直奔郈邑而去。
而郈邑此时,经过三桓和齐国的轮番攻打,如今正在休整养息。
原本,要说想要贸然入城,对其他人或许都没有那么容易。但是驷赤在郈邑却算得是一张老面孔了,他在郈邑担任工正的职位二十多年。
守将一眼便认出了他,见工正回来,也是不由得一愣。
本还有些犹豫,但是又见他竟是拖家带口而来,也就没有多想,直将他是放入了城中。
驷赤遵照李然的叮嘱,打开了第一个锦囊一观,不由是心下了然。
随后,驷赤一家便是来到了邑府,拜访侯犯。
侯犯此时也早就得报,说是驷赤举家重返郈邑,不由是大喜过望,立刻是亲自接见。
侯犯这些时日,也委实辛苦,为了抵御数次大军压城,几不能寐。
而这份辛苦,却又无人可以叙说,他和郈荦自也是不能推心置腹,和叔孙辄也仅仅是互相利用罢了。
而如今,眼看当年的好友来投,他当然是喜不胜喜。
但见驷赤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侯犯则是奔上前去,双手扶住驷赤的胳膊,并将其引进屋内说道:
“驷兄!多年未见!你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驷赤则是长叹一声:
“哎……只因驷赤督造郈邑,如今不能为鲁人所容,歹人前夜突然闯入居处,无理取闹中竟是折了我一条腿……赤走投无路,只得是举家来投!”
侯犯闻言,不由满是愤慨之色:
“哼!鲁人竟这般待兄,实是过分!赤兄且放心,如今既来得郈邑,便由为兄护你!”
驷赤承其情,不由为之一笑。
随后,驷赤又命妻子和儿子先后见过侯犯,而侯犯也是命人将他妻小安顿在了邑府的别院内居住。
随后,侯犯又是略尽得地主之谊,摆了一桌酒菜,二人对面而坐。
但只因驷赤是刚刚折了一腿,所以不便跪坐,侯犯便只让他也不必拘束,只盘腿坐下便好。
酒过三巡,驷赤这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