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远冷哼一声,说道:「他可怜?李芸娘差点被其掳走,二娘险些命丧其手,李芸娘和二娘便不可怜了?张青青至今音讯无,锦娘更是因此惨死,张青青她就不可怜了?孙七娘的女儿被掳,她更是被严姑赶出了家门,她不可怜了?更不用说其他那些被拐的女孩儿了。如今那些女孩儿的处境不用想都知道会有多末难堪了,哼!在我看来,其等都要比陈天宝可怜百倍千倍!」
柳无忌忙欠身说道:「是!属下说错了,还请少主……」
柳志远不耐的挥了挥手,说道:「说下去罢,后来呢?」言罢,竟是给柳无忌斟了一盏茶。
柳无忌有些惶恐的接过茶盏,道了谢后,继续说道:「陈天宝先是卖于一户吴姓人家,因其为人甚为油滑,为吴家家主所不喜,便又把他转卖于一王姓人家,而其妹妹却被吴家留着。据传其颇有才艺,吴家训其为艺伎,在其身上所赚颇为丰厚。而那陈天宝在王家仍是不如何的安分,常行一些鸡鸣狗盗之事,被王家人所记恨,再一次把他卖了,这回卖进了李家……」
柳志远打断道:「这人秉性定然不佳,否则又怎会被人转卖。」
柳无忌说道:「少主说的不错,李家知其名声不佳,秉性也非纯良之人,便把他送入了人力行。人力行居无定所,甚至走南闯北,所行之事皆须有一身力气才是,而陈天宝惯会偷女干耍滑,因而不为人力行所喜,常会派些极为繁重之事交予其做,陈天宝厌极,寻了一机会想要偷跑脱身,却被人力行给捉了回来,为惩其之过,人力行剁了他根手指,还未待其养好伤,便遣了些难事重事于其做,陈天宝忍无可忍,终寻到了空子,得以脱身。人力行亦是寻过,却未再寻到,也就不了了之了。之后几年,便在没有了陈天宝的任何音讯,似是从这人间消失了一般。而他再次出现则是在安胥起事之时了。其先后出现于湖州和杭州,随着安胥势大,其最后便落脚于长兴县城之中,只是此人颇为神秘,自安胥事败后,他便很少出没于城内了,据属下所查,陈天宝最后一次出现于城中,当是在四个月之前,之后便再无人见过他了,至于他所做何种营生,属下无能,未能查探得到,不过柳福……」.
柳志远皱眉低声打断道:「四个月之前?那便是在上巳之后了,哼!上巳后官府查察甚紧,他得到了风声,自然是不会出现了,这也从中证明了一点,那便是官府之中,果真有其内应!」
柳无忌饮完了手中的茶水,把茶盏仔细放回到桌案之上后,说道:「我前几日同柳福探讨过此事,他说以他这些时日的接触与访查,发觉曹县尉对锦娘和沈芳霖之死极为上心的,多次增派人手去辖下各村进行过查察,只是访查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柳志远摇摇头,叹道:「并非我小瞧了他,以曹仲旺之才,怕是甚么都查不到的。无忌,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
柳无忌忙欠身道:「多谢少主关心,这些都是属下应尽职责,并不觉得辛苦。那日柳福还同我说起,陈天宝似是与肉行有关,他去访查过肉行,却并未发现此人,而肉行之人听说柳福是来寻陈天宝的,都有些支吾,似在隐瞒甚么,柳福心中甚觉得怪异,因此他打算顺着这方向继续查探下去,只是至今仍无任何进展。」
柳志远心中很是感慨,心道:「我曾劝过柳福,这些极耗精力的外事让他莫要再去理会了,只须把与柳家以及德贤楼相关之事处理好便是了,我实则是有很多相关之事需要依仗他的,可他毕竟年岁大了,身子也大大不如从前了,却没想他仍是私下在探查此事,柳福啊柳福,你与无忌二人才是我真正的左膀右臂啊。哎,他要查便让他查罢,哼,这老东西,当真倔的紧。」
念及至此,柳志远微一摆手,说道:「让他去查罢,你做好你的便是,必要时可协助于他。如今
整件事的突破口就在这陈天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