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以为你会阻拦怀道去雷泽县呢。”
云初摇头道:“胡国公家道中落了,此时正是应该奋发向上之时。”
李绩冷笑一声道:“你的想法与陛下的想法不符。”
云初道:“起起落落才知爵位珍贵,才知富贵来之不易。”
李绩点点头道:“李敬业误入歧途了……”
云初道:“是他的目光太短浅了,还以为吐谷浑这一汪水能养住他这条大鱼,没想到他这条鱼竟然把吐谷浑这一汪水给折腾没了。”
李绩苦笑道:“若不是你把张柬之派去了吐谷浑,李敬业也不至于饮鸩止渴。”
云初道:“我派张柬之去吐谷浑的目的,就是想逼迫李敬业上高原,去填补吐蕃人留下的空白之地,说真的,那里地势高,大唐军队上不去,将来可以作为祖先之地留给子孙后世,没想到,不论我怎么驱赶,李敬业因为畏惧论钦陵,居然迟迟不敢上去,宁可顶着一个给英公求长生药的名头,也要去相对好一点的川西当土匪,这,我就没办法了。”
李绩叹息一声道:“真正的见小利忘命,做大事惜身的人啊。”
云初道:“这也怨不得李敬业,我大唐人多少都有一些像恋家的狗,都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贺兰敏之明明已经经略下了勃律国,却因为妻子要生产,就放弃了大好的局面回到了大唐。
好好的一方霸主不当,偏偏要跑回来给别人当狗,真是何苦来哉?”
李绩突然笑了,指着云初道:“你想让李敬业为先行,再慢慢的将唐人勾引上高原,后来发现他待在吐谷浑迟迟不肯上高原,又开始安排贺兰敏之上高原了吧?
结果呢,贺兰敏之将羊同祸害的七零八落,看似对吐蕃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可是,也应为羊同部族的衰落,让论钦陵有机会将七零八落的吐蕃整理成铁板一块,现在,人家正在全力图谋泥婆罗呢,一旦达成,吐蕃的日子将会变得更好,也会更加的富饶,并且,在大山的另一边,也给了吐蕃一块真正可以施展他们强悍战力的环境。
云初,不论是李敬业,还是贺兰敏之都没有完成你以唐人取代吐蕃的计划,你彻底地失败了,老夫现在就想知道,你还准备把谁推上去?”
云初笑道:“我怎么就失败了呢,能让吐蕃人放弃吐蕃故地,对我大唐再无威胁,难道还算不上成功吗?”
李绩嘿嘿一笑,对于云初的解释并不是很在意,到底有没有成功云初自己心里知道。
看着李绩背着手离开了中军大帐,云初抓一抓头发有些懊恼的道:“这老东西看出来了也就罢了,何苦要说出来呢。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傻子都知道吐蕃高原有多重要,偏偏在大唐,人人都把吐蕃当成一坨狗屎看待,就是算是来长安做生意的吐蕃人,卖东西的时候也会被人欺负。
唉,中华的水塔啊,却没有人在意,到底谁才能懂老子的心思呢?”
三支一千五百人的军队分别出发了,军营里只是喧闹了一阵子而已,随后就归于平静了。
大河上那条弯月状的浮桥在微微的抖动着,只是浮桥对面的阵地却已经换上了皇帝的金吾卫来守卫,看样子,李治对于李绩这个昔日的太子太傅并不是很信任。
皇帝不信任李绩,云初则完全不相信对面的那个金吾卫将军贾国忠。
因为他爹叫做贾春言,六年前是皇帝的散骑常侍,现在还是皇帝的散骑常侍,在六年前,这家伙在辽东硬是吞下了云初的一碗珍珠米饭,为人猥琐,又知晓变通,却又能做到言而有信,是云初遇见过的人中间,绝对的奇人。
贾国忠的爹是皇帝的宠臣,能成为宠臣的人人品都不怎么好,所以,云初对于贾国忠这个人的人品也不怎么信得过。
所以,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