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带着妃羽裳穿街过巷,一路上不少人都围在妃羽裳的画像前议论纷纷。妃羽裳愤恨,“城中邪教盛行没人管,到说我是妖女,真是不要脸了。”
“噤声。”穆宇拉起妃羽裳的手快速离开,在这个变得活泼的女弟子吸引更多人注意之前。他们一直走到一处小巷里的偏僻宅子门前,穆宇方才停下脚步。眼前的宅子是处高门大院,漆黑大门紧紧关闭,妃羽裳左右望了望。这处宅子所在的巷子只有这一家大门,看起来主人实在不喜人打扰。青砖围墙高耸,能远远看见里面高大的乔木。
穆宇上去打门,不一会儿便有人应了门。大门只开了一个小缝,感觉门内的人很是警觉。
是位老人,“找谁啊?”当老人看清来人时,又一愣,“穆先生,您怎么又回来了?”
老人将两人让进来,带入主厅,“两位稍等,我让人去唤家主了。”
妃羽裳在大厅之中溜达,这个厅堂不算大,但是布设很是雅观,用色清淡,周围的山水画屏,花木陈列都很别致。在厅堂左侧内角,有一处红白相间的水晶挂帘,想来里面应该可通主人后院等处。
“此处主人叫陆之桢,是个琴痴,曾经偶然饮宴聚会时认识。我之前到汴州便暂居这里,本来带着你,我并不打算再来叨扰,只是眼下,不得不来这里避一避了。”穆宇解释。
“哦。”妃羽裳拿掉头上的帽子,四处观望,“可靠吗?”
“于俗物上他并不多挂心,避上几日应当无事。”
少顷,自里面那挂水晶帘内传来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帘子一荡,一位清瘦的灰衣公子走了出来,“穆兄?何故去而复返啊?”这人看清厅中站着两个人后,显然讶异了起来,“这位是?”
“陆兄,这是在下的义妹。她如今在这汴州城遇到了点麻烦,被我碰见,只得带来这里,暂时避一避,还请陆兄帮忙。”穆宇之后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件事,只说官府不知哪里搞错了,竟然将才从江南而来的义妹的画像挂满了大街。这里面定然有误会,但是不得不暂时避一避风头才好解释。
这位名叫陆之桢的男人,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妃羽裳。但是妃羽裳一身衣着气质确也不像奇怪之人,便只得点了点头,“那便先在此处躲一躲吧。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妃羽裳一笑,低身行礼,眉眼生动,眼波流转,“小女子——卿云衣。”
那陆之桢看着她一愣,忙掩饰的咳了咳,伸手道,“两位暂且到厢房休息吧。管家,带他们过去。”
一位老管家带着两人往后院方向走去。穿过小小青砖庭院,四处花木扶疏,倒也侍弄的精心。两人一路往前,路过几处房舍,被带到后院一处有些偏僻的厢房,“两位暂时歇在这里吧。”
穆宇道了谢,老人家又道,“这里安静些,两位暂且住在此处。一会儿会有丫鬟来帮两位打点。对了,那边再往里的正房是陆家小祠堂,不宜外人进入,请两位止步。”两人点头,老人家自己便离开了。
两间厢房内还算干净,也简洁,只在墙上挂了画,便在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妃羽裳所住的房间内是一幅夏荷图,而穆宇所在的房间内挂着一幅观音像。
妃羽裳坐在穆宇屋内,却盯着那幅观音像发呆。良久,她忽然道,“师傅,这位陆公子怕是不可信呢。”
穆宇听闻此话顿时一惊,“你什么意思?”
“这位公子看起来应该是个风雅之人,家中一应布置极规矩,包括他自己的衣裳都是暗淡的灰、绿、蓝等色,院子内栽种松、竹、白杨,都是并不见花的植物。再看他这个人的性格,似乎谨慎刻板,于你虽然相识,也并不算热络。至于面相,额头狭窄,脸型瘦削,嘴唇极薄,并不是什么有容之人。”妃羽裳走近那幅观音像,不知道在研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