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但是嘴里却没有停下来。
“陆兄确实不是什么活泼的人,但是……”穆宇有些迟疑。
妃羽裳抬手摸了摸那幅画,却不理穆宇,继续自己的话,“但是,他在厅内挂了一挂水晶帘,居然是红白相间。这红色用得也太突兀了。后来我多瞧了几眼,虽离得远点,也大体能看出红色珠子雕的都是团团小莲花的样式。仙道教不是推崇红色莲花挂件?”妃羽裳终于转过身面对着穆宇,伸出了一根修长的手指。然后又伸出第二根,接着说,“两处厢房内的挂画,夏荷图上的荷花红得娇艳,观音像的莲花底座也是红如血色。两幅图从署名和日期来看都是咱们这位陆公子不久前的杰作。而这用色,本也不应该是他所喜欢吧,何况画荷花多不着如此浓重色彩,观音大士脚下不是金莲吗?”
穆宇蹙眉起来,也望向了观音像。
“而且这小院里的那股香的味道,虽然淡,却还是嗅得到。即使他让人带我们住到祠堂附近有意遮掩,但也还是能细心分辩出,这并不是一般熏香,而且仙道教所用得那种线香的味道。”妃羽裳笑得可人,似乎并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烦闷,“所以我不得不小人之心的推测,师傅这位朋友已经是仙道教的道友了。”
穆宇沉默下去。他对陆之桢认识并不多,只因他痴迷琴曲,所以曾多次邀请穆宇到家中探讨。这次穆宇来汴州想着也会会这位旧相识,才来了他这里。其他了解,便几乎没有,只知道这人脾性谨慎细致,喜素好洁,平时相处中总爱发表些什么意见,却大多并不在理,有些怕被名士看清的样子。穆宇于这些事情多不在意,所以未放在心上。
“我们马上离开。”穆宇终于开口,似乎对妃羽裳所言信了许多。
妃羽裳却神秘莫测地摇头,“现在离开,恐怕也难免一遭危险。我们前脚走,后脚就得有人去报信。师傅,我刚刚想通了,这些人步步紧逼,光退让不是办法。我现下有两条路可走,我们得再等等看。”
“两条路?羽裳,莫要冒险。”穆宇诧异。
“师傅,我现在叫卿云衣了,你可不要喊错。”妃羽裳笑着提醒,“还得拜托师傅帮个忙,偷偷溜出去,前往兴国寺再送一个口信去。”
“什么口信?”
“告诉应简远今夜来此处救我,他若不来定然后悔。”
“明知有危险,为何还要等在此处?”穆宇不解。
“等着抓一波证人!”妃羽裳翘起二郎腿,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全面的盘算,绝地反击是你们这些人逼我的。
“……”眼前看起来颇有点运筹帷幕却吊儿郎当的女孩,真的是自己当年那个文弱守礼的弟子?她此时除却观察入微,似乎于揣度人心,识人看人上也颇有自信,更遑论这股子邪魅的气质和过人的胆识了。
稍歇之后,果然有两个小丫鬟前来伺候。穆宇说累了便自去房中休息。留下妃羽裳自己拨弄古筝打发时间,一边拉着两个小丫鬟一言一语的聊了起来。若要潜行出去不被发现,于身怀武艺的穆宇来说,并不算难事,只是他要速去速回,免得引起怀疑,亦或者留妃羽裳一个人会有什么危险。
到了兴国寺,寻到方丈。穆宇发现应简远还是没有回来,只得托老和尚带话给应简远,并留下地址。然后他便快速返回陆家。还好,陆之桢并未出现过。
两个小丫鬟被妃羽裳的卜算之术迷住,缠着妃羽裳批命算卦正在兴头上,全然没有发现什么。
入夜。
陆之桢在晚饭时来问候过一句,便匆匆离开了,看起来有些言辞闪烁,慌里慌张。看着人走了,妃羽裳道“八成他下午急急忙忙跑去报了官,才会如此消停。”
穆宇眉头紧锁,人心繁复,当真难以揣度。
今夜肯定是不能睡了。两个人不过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