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会变得无趣吧。”云衣叹气。
“也未必。”暮月挑眼看着她,“妹妹可知道如今那些大臣们都怎么说妹妹吗?”
“我?说我什么?”
“说妹妹红颜祸水,会误了少主的。”
云衣从她这些话里渐渐读出了些什么,耸耸肩,“好歹是红颜一场,比枯坐宫中来得有趣。”
暮月冷哼一声,起身便走了。云衣在身后叹气,这个笨女人恐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提前来耀武耀威的,不过这也不错,这对云衣是个警示。如果觉乐就要离宫了,恐怕除了她想做的事情,还得努力自保了。
云衣来至院中,坐在琴前,不熟练的弹着琴,琴音断续。所有人都觉得云衣不过乱弹琴,这偌大宫里只有两个人读得懂这琴音。穆宇和云衣最近没有碰面,却还是常常来看太后。他在远处听着云衣的曲子,心里暗暗记录下那些明显错误的音节。他的手边有一本云衣留下的佛经,那些音节连接起来,对着那本佛经,渐渐成为了一条消息。只有能够辨音的高手才可能读的到。
被暮月说对了,当天夜里,觉乐告诉了云衣他要前往前线的消息。他想从云衣脸上读到什么,云衣却转着佛珠,似乎在想别的事情出神。良久才问他道“你不在宫里,若有人欺负我呢?”
觉乐却忽然大笑起来,“谁敢?”
“万一呢?”
觉乐道“我留两个侍卫给你,保护你。”觉乐身边的黑甲侍卫,功夫都了得。
觉乐不在,得有人监国,而留下的监国重臣是暮月的父亲,如今朝廷里的宰相大人。云衣这回明白暮月为何提前知道,又如此开心了。
觉乐还是照旧留在云衣这里睡。只是再无需捆住云衣。他们同床而卧,却不发生什么。觉乐待在云衣身边总能觉得更踏实安稳些。只有云衣自己知道有多难受,她必须尽可能忍耐,不动,也不要多想,抵制那种厌恶的情绪。而在黑暗中,永远还有好多双眼睛盯着这帐子里,令云衣无法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