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渊未来的皇帝就够了。
可却不知,景元熙这借种生子的主意,本就是眼前这个温卿墨授意的。
她仪态万方地点点头,大有母仪天下的气派,“东郎王与娴公主恩爱有佳,形影不离,相信抱得小王子,也是迟早的事。”
“呵呵,”温卿墨忽然一声冰凉而莫测的轻笑,惊得景元熙抓着龙椅扶手的两只手一紧,“我东郎国的小王子,都已经满地乱跑,开口喊父王了,原来皇后娘娘竟然不知。”
“……?”容婉眨了眨眼,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想细问,却见景元熙狠狠瞪了她一眼,便乖觉地打住话题,“啊,原来是这样啊,那真的要同喜同喜了。”
她转回头来,重新坐正,帕子在手中握得紧紧地,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景娴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温卿墨的儿子都那么大了?跟谁生的?为什么景元熙对这件事,如此讳莫如深?
这时,鹿苑入口那边一阵骚动,下面歌舞鼓乐乍停,场上嬉闹暖场的男男女女也纷纷勒马停住,坐在场外看热闹的人群,如潮水般纷纷起身,争先恐后地观望。
那一头,上百号暗城高手开道,一身冷硬的鹰老六和一只独眼的林十五各护卫两侧,精锐龙牙武士为两翼,一行人煞气冲天,却又不徐不疾,簇拥着一乘高高抬起黑纱飘摇的撵子,浩浩荡荡而来。
凤乘鸾来了。
她高坐在上,发髻高高婀娜挽起,发间只斜簪了一支八寸有余、锋利如刀的白玉簪,一袭黑裙之上,缠金龙凤,奢华而凛冽狰狞,半倚在黑纱之后,眼中尽是慵懒,俾睨,漫不经心,招摇而来。
轿撵在高台前缓缓停住,凤乘鸾扶了林十五的手,缓步而下。
她一手倒拎着只雕花偃月杖,满身的邪狂肆虐,披着整个鹿苑中无数目光,闲庭信步地来到高台正下方,仰望上面一双帝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就像笑着望着一对衣着华丽却面目可憎的木偶。
“皇上,娘娘,久等了。”
“永乐,可真是让朕好等。”景元熙咬着后槽牙狞笑,“如今时辰刚好,既然来了,就开场吧。”
容婉道“是啊,本宫刚才还在担心,永乐是不是害羞,不敢来了呢。你今日若是不来,这撞天婚的绣球,该找谁替你抛呢。”
“娘娘说笑了,这么有趣的场面,我怎么可能不来呢?”凤乘鸾目光又移向景元熙下首的温卿墨,“见过东郎王。”
温卿墨浅浅一笑,“我好像占了公主的位置。”
凤乘鸾也报之一笑,手中的紫檀偃月杖,随便耍了个花儿,“无妨,东郎王若是喜欢,就一直坐着吧,反正我用不着。”
她回转身,已有林十五牵来一匹黑马,马的额间,挂了只结满红绫的七宝球。
凤乘鸾翻身上马,摘下七宝球,在掌中掂了掂,双腿骤然猛地一夹马腹,一手将球举过头顶,策马驰骋全场!
她黑裙黑马,手中长长红绫逆风猎猎飞舞,如一只横空出世的神雕,飒然之姿,霍然间,惊艳了天下!
这世间,女人的三六九等,无非以美貌和家世来衡量。
女人的美貌,之于男人,若占有,是锦上添花之事。
女人的家世,之于男人,若利用,是送上青云的风。
而此时的凤乘鸾,她的份量早已凌驾于这二者之上。
无需亮出任何底牌,她自己一种象征,是征服了她就等于征服了天下的象征!
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在她面前,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征服她,要么被她踩在脚下!
温卿墨一只手撑着腮,深蓝的眸光始终随着她的身影移动,拇指的指尖,不经意间在唇边一掠而过,这个小玩偶,越来越野了。
而景元熙则两手骨节发白,紧紧攥着龙椅上的扶手,恨不得用目光将她那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