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的事情别人不清楚,我们自己不知道吗?死一万次都够!还有幽闭皇后一事,我之前便说,天子让我们来做,未必是好意……”
“无妨!”王甫勉力安慰道。“大将军我都杀过,一个皇后而已……”
“大人!”王萌再也忍受不了了。“便是北宫愿意放过我们,我们今日也无路可走!你看看人家刀子上的血,如今已经到了刀子见红的局面,就凭这白马中郎火烧弹汗的狠劲,便是宫中真有旨意来营救我们,他逃窜之前也是要拿我们父子的脑袋来名扬天下的!大人,自露刃时起,你我父子,此番就注定没生路了!”
王甫终于色变。
不过,公孙珣闻言却不由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想王公养了一个这么孝顺且明白的义子……可惜,如此福分却不知收敛,不学人家曹腾结交士人为子孙谋后路,反而要连累儿子去死吗?!”
王甫面色苍白,想爬过去拽公孙珣裤腿,却又被韩当拖着头发掼在地上,只能当街俯身叩首:“求公孙郎中饶我父子一命,我愿在此指天明誓,绝不追究此事,再将家中珍宝全部奉上,只求……”
“王公何必说笑?”公孙珣收起刀来负手站在对方身前,也是陡然变色。“正如你儿子所言,我们刀子都拔了,怎么可能就此了断?若宫中来旨意让你下狱,那自然是司隶校尉阳公与你说话,可若宫中来旨意要救你,我也只好杀了你们父子,学张俭跑到塞外去了……王公认识张俭吗?知道此人事迹?”
王甫伏在地上,抖如筛糠,却再无一言,而王萌也是一声感叹,闭口不言了起来。
一队司隶校尉直属的甲士当街而列,却并无动静;
一群冠军侯府的宾客被下了器械,然后被驱逐到墙角下团团抱头蹲地,不许发声;
数十雁门边郡来的义从持械在侯府大门前来回巡视,却也并不入府搜检;
侯府中一开始乱了一阵,但等他们发现前后门都被堵住以后,却也是陷入到了绝望的沉寂中;
撒了几具尸首的台阶上,公孙珣与王甫父子两站一跪,各自无言;
便是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各家宾客、仆人,还有一些大着胆子的路人,也都不敢轻易发声!
整个局势诡异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在沉默,也都在等宫中的旨意……而有意思的是,双方期待前来传旨的人居然都是司隶校尉阳球,而非是宦官。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蹄声轰隆作响,所有人都不禁抬起头,而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是,来人果然是趁着王甫在家休沐,打着谢恩幌子入宫求见天子的阳球阳方正!
“不对!”事到临头,原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王甫却如回光返照一般恢复了一丝清明。“我一宦官,万般荣宠都来于北宫,如今天子弃我,便是苟活一时,等进了诏狱也是十死无生……”
那边王萌也是不由黯然:“若如此,其实尚不如死在这公孙珣利刃之下!”
“我就知道文琪那把佩刀甚利,绝不会让此贼逃了!”阳球远远见到王甫父子都被擒拿,当即就在马上大喜过望。“文琪放心,我将王甫在京兆数日敛钱七千万一事奏上,天子大怒,已经许我便宜治罪!这二人今日便是被你我分尸了也无妨!”
公孙珣也是不由大喜……能不学张俭当然还是不要学的为好!
阳球这边下得马来,也懒得出示旨意,只是立即催动那列甲士来拿人,又旋即对公孙珣吩咐道:“之前上奏之时,我已经将王甫的爪牙段熲,还有其他几个中常侍一并列入。其余几人倒也罢了,唯独段熲,此人一日不被拿下,你我边一日不能安稳,我现在分文琪一队甲士,麻烦你不辞辛劳,速速将那头老虎给缚住,省的他挣扎起来,惹出麻烦!”
公孙珣自然无话可说,甚至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