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虽然涂脂抹粉,但比起张衡这个男人都要高出一个头,衣服里更是鼓鼓囊囊地不知塞了些什么。
张衡瞪了一眼春福,吓得春福一下子躲到了陈贵人的身后,陈贵人自己也是花容失色,但看了一眼满脸肌肉在微微颤动的杨坚,还是鼓起勇气,强作镇定,拿出了几份贵妃的气度,沉声道:“张右庶,皇上好象并没有传唤你们入殿侍驾,还不速速退下?!”
张衡一脸的狞笑:“陈贵人,你和这个叫春福的奴才互相勾结,中伤太子,挑拨皇上和太子间的父子之情,更是私通外臣,矫诏企图放出废太子杨勇,图谋不轨,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了,还想拿皇上当挡箭牌吗?!”
陈贵人听到这里,脸色惨白,她知道了春福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柳述并没有放出杨勇!
其实从她第一眼看到应该此刻身在东宫的右庶子张衡却出现在了这里,陈贵人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而张衡的话只是彻底断绝了她最后的希望。
陈贵人颓然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手里的那只粗瓷药碗也“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碎片撒了一地,殿中一下子充满了刺鼻的药味。
张衡看了一眼陈贵人,冷笑一声,抬了抬右手,那些“妇人”们一下子从怀里抽出了碗口粗的大木棒,拿在右手,一副泼皮样地拍着左手的掌心,更是有几个人撸起了袖子,露出了张牙舞爪的各种猛兽刺身,还有几人摇头、耸肩、捏拳,把全身的骨节弄得“噼哩啪啦“地作响。
宫女们和陈贵人哪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都抱在了一起,吓得瑟瑟发抖,而春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几块在茅房里自己用石头在脸上砸出来的青肿也在跳动着。
他知道这回再无幸理,索性也不装了,直接站了出来,指着张衡破口大骂道:“乱臣贼子,你会遭报应的!”
张衡阴阴地一笑:“我遭不遭报应是以后的事,你活不过今天是现在的事,出卖太子的人就是你吧,正好第一个把你拿下。”
张衡又一挥手,想要指挥身后的卫士们上来抓捕春福,而春福肥大的身躯突然一动,居然变得象泥鳅一样滑溜,他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张衡的腰。以一个摔跤的动作一下子把张衡扑倒在地,然后开始死死地掐向了张衡的脖子。
张衡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招,在这一瞬间猝不及防,给扑倒在地。春福不会武功,但体形有点胖大,这一下使了全力,张衡乃是一文官,身形瘦小。给压在身下后本能地护着自己的脖子,饶是如此,仍是几乎喘不过气,连声叫道:“快打这贼子!”
那些“妇人”们一开始是不知所措,给张衡这么一叫全都醒悟了过来,上前拿着大木棒劈头盖脸地对着春福的后背打了下去。
春福给打得满嘴是血,帽子也掉了,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状若厉鬼。他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就是做了鬼也要拉你上路!”于是也不再试图掐死张衡,而是狠狠地一口咬到了张衡的脸上,入肉三分。
张衡发出了一声非人类的惨叫,一边拼命把春福向外推,一边厉声吼道:“杀了他!”
而那些“妇人”们一看到这样的情况,手上全都使了全力,这些骁果卫士力量远远超过常人,刚才怕打杀了春福,所以只用了三分力,这一下听到张衡这样叫了。下手再也不留情。
一棒子下去,骨断筋折的声音一下子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几棍子下去,春福闷哼几声。口中鲜血狂喷,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了,只有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却似乎微微带有一丝笑意,而他的嘴里还咬着从张衡脸上撕下来的那块肉。就在他生命之火熄灭的最后一刹那,春福(安遂家)在心里喃喃地说道:阿妹,阿兄尽力了,行满,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张衡好不容易从春福的身下钻了出来,一起身便抬手打了一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