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场!”
这下子敌我双方所有人都明白了刚才刘二虎的举动是何用意了,隋军的阵营里一下子向他投去了几千道复杂的目光,鄙夷、不屑、羡慕、佩服、不忿兼而有之。而叛军的阵营里则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刘二虎声色俱厉,左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右手示威似地在敌军面前继续地晃着赵子开的首级,厉声吼道:“放仗者免死!”
隋军步骑一起跟着有节奏地大吼道:“放仗!放仗!放仗!”
叛军中走出了一名副将模样,深目高鼻的胡人,走到了谷口,立于两军之间,用着怪腔怪调的汉话,大声问道:“敢问杨元帅,我等放下武器能否免死?”
杨素自从刚才下令之后就走下了帅台,骑马奔向了前方,离着敌军前沿只不过一箭之地,百余步而已,听到了这名胡人副将的问话后,直接朗声道:“我乃朝廷尚书令,河北道安抚大使,讨逆军主帅,越国公杨素。皇上有令,只诛元凶首恶,协从若肯投诚,一律免死。若还敢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那副将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叛军就忽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一个个都哭着喊着说:“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杨玄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头转了回来,峡谷内的战事已经结束,这时候即使敌军的援军杀到,也不可能影响大局了。
这仗粗略地计算下来,叛军自大将赵子开以下,被杀足有六七万,伤者也有两万以上,剩下的三四万人全都做了俘虏。此战一结束,杨谅基本上输掉了最后的希望,困守一座晋阳孤城等待末日到来而已。
山谷口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叛军士兵们脱下盔甲放下兵器的声音,解除了武装的叛军士兵们则被几十人一组用绳子捆在了一起,由一些官军士兵们带向了昨天夜里杨素扎营的那片树林中。
一切大局已定,山谷中的火也渐渐地平息下来,谷中响起了沸腾的人声,想必是另一侧周罗睺等人也结束了战斗,开始穿越山谷与杨素会师了。
杨玄感看着头顶已经开始偏向西边的太阳,才猛地发觉现在已经到了未时了。这一战从辰时打到现在,三个时辰内赵子开的十几万大军就连同着杨谅君临天下的野心,全部灰飞烟灭,人生的大起大落。惊险刺激,莫过于此。
杨素在原来的帅台处临时搭建起了一座帅帐,周罗睺、杨义臣、张须陀、鱼俱罗等留守正面的将领都率先穿越了霍山峡谷,直接进了帅帐,留守大营的王世充也跟着进入。而麦铁杖和冯孝慈则奉了杨素的命令,过来接替杨玄感,防备起北面可能的敌军来袭,而让杨玄感和众将一起进帅帐议事。
王世充在进帅帐前看了一眼峡谷,只见谷中的熊熊火光已经完全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木烧焦的味道,一条看不见头的长龙样的军队正在源源不断地从山谷中出来,那是原来布置在汾河对面的八万大军。
赵子开已经全军覆没,谷中已再无一个叛军,原来屯于峡谷南边的隋军也拔营起兵。穿越这峡谷来与杨素会合。
这会儿从谷中走出的就是先头的骑兵部队,领头的一员顶盔贯甲,器宇轩昂的大将正是杨义臣的副将王仁恭,而他所带的也正是人马俱甲的朔州铁骑。
王仁恭跟随着杨义臣,与王世充和杨玄感这样一路行来,早已经熟稔,远远地就向着站在外面的杨玄感拱手行礼,大声喊道:“杨将军威武,霍山大捷一定又立下奇功了吧!”
杨玄感心中泛过一阵酸楚,如此辉煌的一战自己居然连出场机会也没捞到。甚至连那个斩下赵子开人头逼降叛军的队正刘二虎也比自己出彩,这实在是作为将领最悲哀的一件事情。
杨玄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冲着王仁恭行了个礼,便低头走进了帅帐。帐中的诸将已经满脸笑容地立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