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了,一见杨玄感进来,则纷纷上前行礼问好。
杨玄感与众将一一行礼打过招呼后站回了自己的位置,杨素的脸上则看不出任何表情,如同泥雕木塑般地坐在中军帅位上,沉声喝道:“把叛将茹茹天保带上!”
帐外很快被带进了一个只着中衣底裤的胡人。四十多岁,卷发虬髯,满脸刀疤,但神情中已经尽是沮丧,双目低垂,完全没有他本该作为一名胡人悍将的凶悍霸道。
杨玄感认得此人正是最后在峡谷口跟杨素谈投降的敌将,想不到居然还真是个胡人,而杨义臣见到此人,则不屑地“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不再多看他一眼。
茹茹天保环视了一眼帐中各位对着自己怒目而视,如狼似虎的将军们,最后眼光停留在了杨素的身上,主动下跪,叩首于地,说道:“罪将茹茹天保,见过杨元帅。”
杨素的声音在冷酷中透出一股威严:“茹茹天保,你本是柔然胡人,我大隋为了保护你们这些柔然余党,不惜和突厥翻脸开战,你却帮着杨谅叛乱,还有一点做人的道义吗?”
茹茹天保不敢抬头,伏首于地,回道:“回杨元帅的话,我等并非真心跟随杨谅起兵,实在是妻儿老小都掌握在他手上,被其所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啊。”
杨素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将来朝廷自会派员来查,本帅既然阵前答应了饶尔等性命,自当言出如山。至少现在,在本帅这里,你和你的手下们性命可以得到保证,前提是跟我们合作,好好地立功赎罪。”
茹茹天保面露喜色,马上抬起头来道:“杨元帅但有差遣尽管吩咐,罪将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杨素摆了摆手,虽然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杨玄感知道父亲现在心里对此人也是极其厌恶,只听杨素开口道:“本帅帐下兵精将勇,你是见识过的,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只要你回答本帅几个问题,倘有半点虚假隐瞒,定斩不饶!”
茹茹天保一下子吓得脸色苍白,连声道:“罪将一定知无不言。”
“第一个问题。杨谅现在手下还有多少人,军心士气如何?”
茹茹天保仔细地想了想,道:“杨谅在派我们这支部队前出霍州前,手上还有近三十万兵力。全是这一个多月来他在并州四处征兵,外加四路出击失败后逃回来的败兵,其中有三四万人分别驻守霍州、介州、晋州、绛州这几处重镇,赵子开带了十四万人走,现在杨谅在晋阳的人马还有十万左右。”
“至于军心士气嘛。其实,我军在出发前人人都知道杨谅的四路出击大军全部惨败,已经不再具有战略上的进攻能力,但是并州在杨谅治下多年,我们这些将领多少都受过他的恩惠,现在妻儿老小也都在晋阳城,也只能硬着头皮给他卖命,实际上就连赵子开赵将军也对这场战争的前途不抱什么希望。”
杨素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朝廷在别处的大捷后并没有屠杀你们的降卒,为什么你们还要顽抗到底?”
茹茹天保惨然道:“因为我等都曾跟随杨谅在起兵后回晋阳镇压了长孙无乃和豆卢毓。皇甫诞三人的夺城行动,杨谅说我们手上有了这些人的血,没法回头了,只能死战到底。事到如今,罪将也不敢再奢求自己平安无事,只求杨元帅能向皇上美言,放我的妻儿老小一条生路就行。”
杨义臣突然插话道:“大帅,末将曾与此人同僚多年,知其本心并非凶残暴戾之徒,走到今天这步还是因为杨谅的威逼利诱。还请大帅看在此人有立功表现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吧。”
杨素的眼光从地上的茹茹天保转向了杨义臣,充满了诧异与惊愕,他摇了摇头。问道:“据本帅所知,杨将军你和这茹茹天保一向不和,当年同在史万岁帐下效力时,还曾经当着史万岁拔刃相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