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各路豪强,你萧老弟也不应该在这荆湘之地发展得太舒服吧,陈棱无力与你对抗,而贺若弼,我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他这样轻易地回到北方,跟我作对,如果你有办法把贺若弼给除掉,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后也不可能再找什么人来对付你啊。”
萧铣双目炯炯:“此言当真?你以后真的不会再试图染指这里?”
王世充哈哈一笑:“萧老弟,我若是真的有意在这里和你争锋,要留也是留我自己的人,比如魏征下来,怎么可能又去假手这些同为我竞争对手的人呢?而且我明知贺若弼和陈棱不是你的对手,还要为了他们跟你强行作对,把一个未来的盟友变成潜在的敌人,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萧铣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刚才言语之间对行满兄有所冲突,还请见谅。”
王世充叹了口气:“萧老弟,依我看来,你这防人之心也太重了点,这不是好事,荆州之地迟早是你萧氏的,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在这里,第一次见你时就说得清楚,能有你这样的盟友,我已经满足,又何必自找没趣呢,倒是你,如果总是有这种只有我独存的心态,不跟同样反隋的盟友能做到和谐相处,隋朝还没亡,咱们这些人就自己互相斗起来,最后只怕会给隋军各个击破啊。”
萧铣的嘴角勾了勾:“行满兄所言极是,小弟受教了,只是这贺若弼,本身就是关陇一系,我大梁当年与西魏是平等的关系,为了讨伐无道萧绎,这才请西魏兵来援,却想不到这些关陇胡人背信弃义,夺我城池,掠我子民,直接把我大梁变成了藩属国,等到隋代北周之后,更是强行召回萧综,灭我大梁。”
“所以萧铣跟这些关陇胡将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以前跟贺若弼在这里一时合作,也是打定主意以后要把他彻底给消灭,只不过那时我的势力薄弱,还要依靠他们关陇集团的力量才行。现在不需要了,这贺若弼,小弟是一定要消灭的,行满兄,我听说这厮当年在灭南陈时也曾羞辱过你。还想抢你的功,我这样做也是为你报仇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位卑人轻,受贺若弼的驱使也是无奈之举,谈不上什么仇不仇的,萧老弟若想报仇或者是排除贺若弼的势力,自为之便可,请不要牵涉到我,在此事上,王某保持中立。不过此事我会守口如瓶,不向任何人透露出半点风声,也感谢萧老弟的示警之恩。”
萧铣哈哈一笑,长身而起:“那我就放心了,行满兄,咱们就此别过,祝你接下来一切顺利。”
王世充平静地一回礼:“萧贤弟一路珍重。”
等到萧铣的脚步声远远地消逝不见之后,王世充坐回了自己的席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天跟这荆州各路牛鬼蛇神们一通交手。让他颇有些心力交悴,尤其是最后跟萧铣的摊牌,更是让他这会儿脑子很胀,很想要走出去。吹吹夜风,让头脑稍微清醒一下。
一阵机关的声音响过,地面那里再次暗门打开,这个声音王世充今天已经听了很多次了,早就习以为常,他轻轻地走到墙边。把一根被漆得看起来与墙壁别无二色的传声铜管的口子堵上,这管子是他在郢州这段时间里,特意让魏征派人秘密布下的,今天的摊牌谈判,他不好带着魏征,但一直让魏征在上面以此管偷听,现在进来的应该是魏征,这个传声通道也没有什么再留的必要了。
魏征那黑瘦的脸被烛光渐渐地映了出来,他的脸上带了一丝佩服的微笑,拱手行礼道:“主公的表现实在精彩,魏某叹服不已。”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份还散发着墨香的文书,显然是刚刚写就的,“主公,这是魏某写下的誓书,给您一份。”
王世充哈哈一笑,接过这誓书,转眼就在那烛台之上点着了,上好的宣纸和魏征那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