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青奴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继续作战和抵抗的能力,整个人都无力地趴在马鞍之上,大斧被他有气无力地拿在手上,满地拖着,这让他逃跑的速度进一步地放慢,而那座骑也是伤痕累累,看起来每迈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已经变跑为走 ,一步一步地在地上拖着了。
高建咬牙切齿,这两天他打得太郁闷了,这让他不顾危险,一定要斩费青奴于虎下,这才能一舒这几天来的怨气,也就一眨眼的时间,他已经追近了二十多步,离费青奴也已经不到三十步了。
费青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子从马背上坐直了身子,双腿狠狠地一夹马腹,战马一声长嘶,又开始向前狂奔,转瞬间就离开了战场的中央,向着战场一侧的小树林里奔去。
高建的心中一动,这马跑起来四蹄如飞,好像还有的是劲,难不成费青奴是在骗自己,诱自己中埋伏吗?他念及于此,不仅稍稍地放慢了速度,观察起四周的形势起来。
现在二人差不多是离战场中央偏出一里左右,隋军大阵离他们有一里多的位置,一边的隋军阵列里乱作一团,士兵们纷纷在让开一条条的通道,想必是隋将们在抢出,企图要救费青奴,而费青奴的战马,根本没有向着隋军大阵里奔去,而是向战场一侧的一片小树林里狂奔,那里看起来是个小山包,高建计算了一下,即使以现在的速度,自己也完全可以在费青奴冲进树林前追上他,杀死他,即使隋军在树林里有什么埋伏,也完全不用担心!
高建哈哈一笑,对着身后赶上来的十余个高句丽将佐们说道:“你们去迎击那些冲出来想救费青奴的隋将,不用管我!”
刚才出身的那名副将,名叫高登平。也是宗室成员,算起来是高建的族侄,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元帅。只怕这其中有诈,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离隋军太近了,今天您已经取胜,不必再亲身涉险!”
高建的黄金面当下。血红的眼中杀气一现:“不用多说,按我命令行事即可!”他一拍猛虎的屁股,猛虎低吼一声,直奔费青奴的方向而去。
一虎一马,在战场上撒着丫子狂奔,距离越来越近,高建在冲进到离费青奴五十步的时候,本想取下背上的大弓,一箭毙命,但就在此时。黄斑黑鬃猛地一个转弯,从那小高坡的背后绕了过去,一阵烟尘扬起,几乎就失去了踪影。
高建气得把这张六石铁胎大弓往鞍架上重重一挂,再也不指望以弓箭解决决,他的余光扫过侧背后的隋军大阵,已经冲出来二十余名将校,正呐喊着拼命想向这里冲过来,准备援救费青奴,却是给自己的那十余名手下和护卫纷纷拦住厮杀。一时半会儿间,杀声阵天,烟尘四起,却是没有一人能冲过来。
高建心下完全放了心。他一夹猛虎的腹部,这只猛虎负痛一跃,径直就跃到了那小坡的拐弯之处,只要再一转弯,就能直接面对费青奴啦!
一声凄厉的风声响起,带来的是空气的撕裂与气场的扭曲。高建的脸色一下子大变,他一跳进来这里的时候,就凭着武将的本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这是刚才费青奴一路逃亡之时都没有的,他匆忙间举刀一格,只听“当”的一声,两臂被震得一阵发麻,三尖两刃刀几乎把持不住,座下的猛虎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几乎退后了两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高建给这一下突袭几乎打蒙,他不用抬头看,就知道这一下肯定是费青奴的袭击,看来这家伙并没有伤到不能作战的地步,甚至现在还有如此的威力,显然是在前面一直诱自己追上的,高建的心中闪过一丝巨大的阴影,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开始四下打量起周围的情况来了。
费青奴哈哈一笑,大斧横于胸前,沉声道:“高建,你以为你能杀得了老子吗?你这是做梦,来来来,再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