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恐怖了。
海山当了几十年的山大王,关于权力的智慧,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了。
同时,在这南国境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海山更清楚的认识到杨延嗣的恐怖。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娃娃,用了一年时间,几乎可以说赤手空拳的,拿下了整个南国。
这等本领,已经不能用妖孽来形容了。
简直就是神的手段。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碰见这等人物,不跟着后面好好去享福,偏偏要作死?
儿砸,你到底干了啥啊?
你知不知道你干的事情,已经不能用坑爹形容了。
你这是在坑族啊!
你当你爹我没有有过取而代之的想法?
你爹我有过,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取而代之根本不可能。
当初山海寨二十万族人投奔杨延嗣的时候,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儿机会。
可是现如今,根本不可能了。
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寨子里的人被分散安置,都过上了酒足饭饱的生活了。
寨子里人的心思,也在学堂先生们的吹嘘下,被同化了。
如今再竖起山海寨的大旗,能聚集在这杆大旗下的人马,恐怕都超不过十万了,这里面有一大半,估计还是妇孺老弱。
凭借这些人,想要颠覆杨延嗣建立的南国,根本不可能。
军中那些冒火就炸的小陶罐,太恐怖了……
抵挡不了……
海山越想越怕,膝盖渐渐都软了。
噗通!
海山直接跪倒在了杨延嗣面前,沉声道:“臣海山,带领山海寨二十万俚人,投靠王上,自然是一心一意,绝无半点异心。
臣虽然不知道海布里说了些什么,但是臣可以肯定,他的话,代表不了任何人。而且,多半也是酒后胡言。
海布里若有枉法或心生异念,王上尽管惩处。
臣绝无怨言。”
杨延嗣脸上的笑意渐敛去,他回到了案几后,坐下,说道:“海将军所言当真?”
海山诚恳道:“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臣万死。”
海山痛快的服软了。
杨延嗣也就没有痛下杀手的必要了。
杨延嗣吧嗒了一下嘴,看向海布里,叹气道:“瞧瞧,你要是有你爹一半聪明,你就不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说不定,以后还能独自掌管一军……”
“呜呜呜……”
海布里冲着杨延嗣不断挣扎。
杨延嗣却懒得搭理他,而是看向海山,“海将军,我也不是那种不教而诛的人。你儿子说的那些混账话,我就不给你重复了,相信你也能猜到几分。若是你猜不到,回头可以仔细问问他。
之所以叫你来港澳码头,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和你儿子一个想法。
以你的智慧,在营地外,就应该知道营地生了变化。
如果你当时稍微有一点点其他的念头,那么……”
杨延嗣懒洋洋的瘫坐在椅子上,淡然道:“这个世界上,也许就再也不会有俚人,这个民族了。”
“臣不敢!”
“我不在乎你敢不敢,我更不在乎,把用在交趾人身上的手段,用在其他人身上。”
“说说你儿子的罪责吧……”
杨延嗣指着海山脚下的金银珠宝,“瞧瞧,你儿子镇守港澳码头两个多月,就贪污了这么多钱财。不对……用你儿子的话说,是他应该得到这么多钱。
说实话,以你们海家对南国的功劳,贪污这么点钱财,我真的不在乎。
但是,把贪污说成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