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窃窃私语再起。
“这些老兵还真是厉害,十万老弱病残,硬生生的拼死了五万辽军……”
“要我说,那就是傻。一群病秧子,跑去打什么仗。”
“你闭嘴!”
一声怒喝打断了那个说风凉话的百姓。
“你是什么人,旁人说话你也要管?”
“我乃燕人!”
留下了这四个字,那人甩了甩袖袍,背负双手,孤傲的离去。
在他身后,妻儿们追赶着跑了上去。
“相公,咱们不逃了?”
那人瞥了老妻一眼,平淡的道:“为何要逃?燕国有兵如此,谁能战胜之?你且带儿孙回家呆着,为夫要去送忠魂一程。”
“爹爹,我也去!”
“我也要去,爹爹!”
两个儿子争先恐后的说着。
那人重重的点头,“好!爹带你们去。爹也要让你们记住一件事。他日燕王相召,战场之上必有你二人一席之地。”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向那人施礼,“孩儿谨遵爹爹教诲。”
“走……”
就此,父子三人踏上了护送忠魂的道路。
城门口。
一声声响亮的啐声响起。
那些要逃离的百姓,此刻纷纷义愤填膺的冲着刚才说风凉话的那个人啐了一口。
然后纷纷拖家带口的往城里的家中回去。
那个说风凉话的人,脸色涨红,羞愧难当。
等到众人走尽了以后。
他愤怒的骂道:“我看他们都该死,你们也该死……”
“我觉得最该死的是你。”
一声饱含怒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谁?”
他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身穿衙役服饰的人,冷冷的站在他身后。
他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衙役冷冷盯着他,低声道:“曾经,我也是复兴军的一员。至于我想干什么?呵呵,没人告诉你,在燕国,忠义不可辱吗?”
“唰~”
长刀出鞘,狠狠的劈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那人双眼一瞪,晕了过去。
“来两个人,把他送到西夏府的俘虏营去。”
处置了这个侮辱忠义的混蛋。
衙役匆匆追上了护送忠魂的队伍。
从忠义山到好水川,去的时候只耗费了三日。
返程的时候,却足足耗费了十五人。
每到一地。
都会有数万人在恭候。
王行也会将战死的兄弟们的军牌,留给他们的家眷。
而护送忠魂上忠义山的百姓,越聚越多。
最后到了忠义山。
护送忠魂的百姓,多达数十万。
这一战,死的最多的还是忠义庄的人。
一个个老弱妇孺们在忠义庄口盼着,念着,看着。
当他们看到那长长的灵车队伍以后,哀嚎一片。
妇人们围着王行,撕心裂肺的质问他,自家孩儿死了,为何你没死?
王行老泪纵横,一个劲的给她们赔不是,自称有罪,是他没保护好那些孩子。
一位浑身瘫痪的老者,被四个妇人抬着到了王行面前。
王行看到老者,哀声道:“老弟弟……我没保护好你家娃娃……”
老者抬手拍了拍。
身旁的儿媳哭着问道:“我爹问你,我家娃儿可畏死?”
“不畏死!”
“好水川可守住?”
“守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