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躺在榻上,眼中流着泪,脸上却带着笑容。
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他叫王成。
家中有五口人。
一父、两子、一儿媳、一孙。
两子一孙,皆战死沙场。
他哭,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笑,是因为儿孙战死在沙场上,守住了家国,他开心。
在一片哀嚎声中。
王行送十万老卒的骨灰,到了忠义山下。
未曾登山,却被人拦下。
彭湃手握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沉重的站在忠义山下,拦在王行等数十万人面前。
“唰~”
在万众瞩目下。
彭湃展开了黄娟,沉声念叨,“诏曰:停灵忠义山下,立祠以示功勋,供百姓祭奠。他日,朕提百万贼首来奠,再送忠魂归山……钦此。”
“诺!”
……
港城。
行营内。
从燕京城赶过来的寇准,被拦在了书房外。
寇准急躁的冲着守门的军卒喊道:“把门开开,本官要进去。”
守门的军卒苦着脸,低声道:“寇大人,不是我们不给你开门,是陛下有令,谁也不见。”
寇准阴沉着脸,低吼道:“本官到了三天了,他三天没踏出过这个门,三天间水米未进,再这么下去,会死人的。你们想看着他死?”
守门的军卒脸色更苦,“我们也不想,可是我们职责所在。自从陛下拿到了好水川的战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让人进,也不让人出。
若不是有军令在,我们早就冲进去了。”
寇准冷声道:“把门开开,让本官进去,出了事儿,本官担着。”
守门的军卒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摇头,“我等职责所在……”
顿了顿,其中一个军卒看向寇准,低声道:“若是寇大人您强闯,我们也未必拦得住……”
寇准眉头一挑,心领神会。
当即,迈开了腿,就往里面闯。
守门的军卒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就任由寇准闯了进去。
“呼~”
寇准冲开了门,一股浓烟从门中飘然而出。
刺鼻的味道呛的寇准直咳嗽。
寇准忍着呛鼻的浓烟,冲进了房里。
在云雾飘渺之间,就看到了杨七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坐在书桌前,吞云吐雾。
桌前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卷烟头。
杨七发愣的望着窗外,一根接一根不停的吸烟。
寇准见此,气从心起,他讥讽的道:“陛下这是被辽人给吓怕了吗?一个人躲在这里暗自舔舐伤口。”
杨七往嘴边送烟头的手一顿,转过头,瞥了寇准一眼。
寇准这才看清楚杨七的脸。
蓬头垢面,胡茬密密麻麻。
像极了乞丐。
半躺在椅子上,叼着烟卷,杨七有些哀伤的问寇准,“寇准……最初我建立南国,建立燕国,为的只是保护更多的人。
可是现在呢?
更多的人因我而死。
你说我是对,还是错?”
寇准一愣,皱起眉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杨七突然咧嘴笑了,“你说可不可笑,我这个坐拥两座大国的国主,对皇位居然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终究滋长了敌人的野心,认为我软弱可欺,这才害的那么多将士、百姓因此惨死。”
杨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他的声音也越提越高,他愤怒的咆哮,“就是因为我不称帝,让他们看到了收服我的野望,让他们以为我杨延嗣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