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启正在用布条把一个人绑起来。
那人依稀还有些面熟。
又看了一眼,南灵衣才发现那竟是女扮男装的李蕴儿。
只见李蕴儿面色潮红,嘴里喃喃着:“林启,我杀了你。”
声音有些,丝丝入化。
南灵衣诧道:“李家小姐为何也在这里?”
林启道:“大概是被温修捉来的。”
他说话微微有些喘气。
南灵衣见他衣衫不整,便关切道:“你不是说你那仇家没有武艺么,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林启道:“不是被仇家弄的……我的身手你放心,早把他丢下河了。”
南灵衣便心道,那便是李姑娘弄的了,这姑娘倒有些执拗。
说话间林启费力地将李蕴儿五花大绑起来。
他把人抱起来往床上一丢,自己才支着膝盖大喘气。
“累死我了。”
南灵衣见李蕴儿的样子似乎极为难受,脸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便问道:“你是不是绑太紧了,我看李姑娘不是很舒……”
林启摆摆手道:“你别管她,这小娘皮凶得很。”
看着南灵衣清澈好奇的目光,这种事林启也不好多说,便道:“南姑娘你先看着她,我下去把船撑到岸边。”
“好。”
南灵衣看林启下了船楼,便在李蕴儿身旁坐下来。
“李姑娘,当年的事我也是参与其中的,本是不好多说。但,恕我说一句实话。”
她斟酌着,缓缓开口道:“李平松与李慕之,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这话不好听。但我是长在辽梁边境的,知道那些人过得有多惨,其中又有多少是因你父兄害的?若是重头再来,让我与无咎再选一次,也没办法放过你父兄。何况到最后,他也没牵连到你家中无辜之人。”
“李姑娘,你扪心自问,以你李家当时的情况,就算没有林启,你们就真的不会有东窗事发的那天?到时候株连九族,只会比现在惨一万倍。”
见李蕴儿只是咬着牙不说话,南灵衣又苦口婆心道:“你若要寻仇,只管来找我,但不要再去找他了……”
她劝了良久,便感到有些口渴,随手倒了一杯酒喝了,又道:“你若答应不再找他的麻烦,我给你把绳子解开吧?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舒服。”
李蕴儿哼了哼,长长地“嗯”了一声。
南灵衣颇有些高兴,又倒了一杯酒喝了。方才将酒壶置于桌上,伸手便去解李蕴儿身上的绳子……
水声轻轻响着。
船上的男子哼着歌。
“我们是海盗,凶猛的海盗……”
船篙在水中一撑,画舫又开始打转起来。
林启很是有些气恼。
他开始后悔今天没有多带点人手过来。
本来嘛,他最近查觉到南灵衣状态有些不对。
女子若是对自己有意,男子多少还是能查觉到的。
所以他今天只与南灵衣两个人来办这事,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和她好好谈一谈。
虽然这种事不太好开口,但总不好耽误了人家。
没想到李蕴儿也在。
若非如此,此时他就可以和南灵衣坐在船头,看着月亮,像朋友一样好好聊一聊,开导开导,让她学着放下。
可现在倒好,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撑船。
撑来撑去,船还在原地打转。
不对,好像离岸更远了。
林启一看,登时气急败坏,用力将船篙捅下去。
咔擦一声,船篙断作两截。
呆了片刻之后,林启反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