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比她现在这样苦干、苦熬少,还相对轻松,有各种福利。
旁边竖起耳朵听到的大婶、大娘,纷纷羡慕看向沙小云,然后七嘴八舌问着方临。
——对她们来说,就算自己不去,得知这些信息,和亲里亲戚说说,也是人情呐!
同时,她们心中也有着一种优越感,和方家同住在一个胡同,听人家嘴里漏出来一言半语,就能占据先机,有不小的好处。
方临没有再应承其他人,只说了些考核事项,不过这已经足够让这些大娘、大婶满意。
说话间,桂花嫂、耿家媳妇苏小青也过来了,抱着孩子在旁听着。
——桂花嫂和钱文堰婚后,生的是个女娃,名叫钱芝;而苏小青这边,在生了耿雪儿后,如今也又是怀了孕。
‘女工厂坊的管理,若是男人,恐怕会出一些问题,还是选女人吧,如桂花嫂、小青姐就不错,可以培养试试。’
苏小青算是聪明人,桂花嫂更不必说,对桂花嫂的能力,方临是极信任的,不过这里人多,暂时也没和她们说,打算等过后找个机会。
‘除此之外,村里人,如大房的方玉玉,二房的草儿姐、方小小,四房……还有其他村人,也是时候叫来了。’
以如今方临在小和村积攒下来的名望,要做成此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也是合则两利之事。
对方临来说,小和村的村人,算是‘乡党’,来到府城,无依无靠,人生地不熟,只能依附自己,相比在府城招募的人,天然就有着更高的信任度。
而有了这些人,能够更快整合、消化从谷、马、邵、段四家买来的厂坊、船队,也能增强掌控力。
对小和村人来说,这同样是一件好事。
据方临所知,如今乡下日子越来越难了,虽有类似一条鞭法的税制改革,简化税制,但如今已过去了一二十年,税赋重新变得繁重。
——这是黄宗羲定律,‘积重莫返之害’,也就是说:每次税制改革,农民赋税负担可能在短期内会下降,但长期来看,这种负担会重新上涨到比改革之前更高的水平。
这些村人来到府城,绝对比乡下生活更好。再说,将来鞑子南下,天下动荡大乱,人命贱如草芥,跟着方临,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我初来此世,竭尽全力,也只能顾全自己、家人;后来,来到府城,随着开书肆、厂坊,如黄荻、柴一苇、方传辉等等,这些亲朋无形中就得了余荫;现在,村中乡亲也能沾些光……这种影响,就如同心圆逐渐向外扩大。’
方临想着这些,在怀中秋秋‘爹爹’的喊声中,回过神来。
旁边,方母、田萱、沙小云、桂花嫂等人,正唠嗑着街坊邻居,家长里短。
“满家满根生又娶媳妇了,好好的黄花闺女没人肯跟他嘛,最后取了个带娃的寡妇,听说就这,还花了不少钱哩!”
“是啊,那牛寡妇可不像是春桃,任打任骂,给满家当牛马使,是个有脾气的,我们住在隔壁,没少听到拌嘴……满娭毑都被气瘦了!”
“唉,满娭毑求的菩萨,终究还是没能保佑她。”
正说着话,满家满老倌、满娭毑夫妻俩经过。
满老倌佝偻缩着身子,面容枯黄,嘴角两旁的肌肉无力地松垂着。
——当初,满老倌为了给满根生还钱,去了工钱最高、却也最累的瓷器坊,这可是个吃人的去处,他又是这般年龄,苦累的活计让他整个人都似乎被榨干,如一块老树皮。
满娭毑头发干枯萎黄,眼角的扇形皱纹又深又多,这是生活留下的痕迹,方家刚来时,她脸上的圆润富态如今已然荡然无存。
方母她们,说过了满家,又说起陆家——陆家就是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