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4)

是来进香的香客。

正慨叹这破敝小庙无人进香,当下便来了信客进香。

我见到那食盒,仿佛立时闻到了食物香气,只觉饥肠辘辘,再也忍耐不得,于是咳嗽一声,从偶像后转出,向她扠手一礼,道:“这位娘子,在下有礼了。”

我乍然出现,她却毫不惊慌,抬头看我一眼,道:“小妇人有礼。”略略敛衽回我一礼。

寻常女子若是见我一眼,必会移不开眼光,这妇人却仿佛丝毫不在意我的容貌,我不禁心下略疑。再仔细看她时,虽衣着简朴,神情举止却总有一种华贵气度,定是出自高贵门第。

但如此气度不凡的美妇,又为何来此荒废小庙进香?且孤身一人?我愈想愈是可疑,本想向她讨些吃食,此时却犹豫起来。

她却从食盒中取出一叠牡丹饼,一个羊腿,还有一罐清水,都放在供桌上,向我道:“看小将军模样,定是饿了,我这里有些供奉之食,你拿去吃罢。”

我心想身后追兵顷刻便至,不管这吃食中有毒无毒,我今日总是要命丧于此了,还不如冒险饱餐一顿,再与追兵力拼而死。

何况这美妇气度雍容,不像是下毒之人。

我把心一横,道了谢便提起水罐将一罐水喝得精光,又抓起牡丹饼和羊腿狼吞虎咽。

羊腿还未吃完,便听得追兵纷杂的马蹄声已到了庙外,诸葛宴的声音响起道:“林家小儿说不定正是在这破庙里,快随我进去瞧瞧。”

我放下羊腿,伸袖抹一抹嘴,向那美妇道:“娘子请到桌后暂避,这些人乃是为我而来,我这便出去,必不会连累娘子。”

那美妇却无动于衷,反而道:“些许蟊贼,小将军不必出去,我自有家仆打发。”

我适才只听到她一人的脚步声,想不到她竟还有家仆在门外,正自惊讶不已,她已高声向门外道:“重明,你把门外的蟊贼都打发了罢。”门外一个清亮的男子声音立时应道:“谨遵娘子之命。”

但即便她有家仆,区区几个家仆又岂能敌得过训练有素的大批武将?

我提起黄金棍,正要出门同她家仆一同抗敌,她已伸手拦住我道:“重明一人足矣,小将军不必出去。”

我将信将疑,但见她神色笃定,只得留在庙中,暂作壁上观。

此时马蹄声,嘞马时的马嘶声已近在庙门外,随即听得诸葛宴的声音道:“呔!你是甚人,竟敢在此挡道?快快让开,休要枉送了性命!”

我提棍走到门后,从门板缝隙往外看时,一个身穿水绿色长袍的颀长男子正背对着我,向那诸葛宴道:“我家娘子正在庙内进香,不欲有人打扰,还请将军带人快快离开。”

诸葛宴大怒,怒极却又反笑道:“你当我是傻子么?如此破烂的庙宇,还会有人来进香?我看你多半是那林家小儿的同伙!说!那林家小儿可在庙中?”

只见那颀长男子身形忽地往前一进,却又即刻归位,进退之间,他已伸手在诸葛宴坐骑头上轻轻一按。我虽看得分明,诸葛宴却毫无察觉,正要横槊向那男子动手,胯/下马忽然无声无息瘫倒在地,几乎将诸葛宴摔下马来。

诸葛宴挣扎跳起,满面通红道:“好个妖人!竟敢暗算你爷爷!”一槊便向他捅了过去。眨眼间那槊却到了颀长男子手里,他手上微微一动,又将槊交换到诸葛宴手里,只是原本将近两尺长,专能破甲穿盾的锋利槊尖早已被他拗成一个圆环。

诸葛宴看着圆环,面上露出惊骇之色,此时他的坐骑却又从地上挣起,摆头长嘶一声,四蹄踏地毫发无损。原来那颀长男子只是将其按倒,并未伤其性命。颀长男子又道:“我家娘子正在庙内进香,不欲有人打扰,还请将军带人快快离开。”他声音清亮干脆,如玉碎冰裂,倒是与五妹有些相似。

诸葛宴一言不发,抛下长槊,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