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仪恰被两名兵士押送出门,孝服未脱,面上挂着一丝冷笑。
池棠冲上前,屏气打量了他两眼。
周仪收了冷笑,温声道“师妹回去吧,我无罪何惧?”
池棠深吸一口气,转向唯一一个跨马睥睨、威风凛凛的男子,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家兄所犯何事,敢劳赵王殿下亲自拿人?”
赵王不管是何立场,平素都是一副爽朗亲和的模样,此时却满面寒霜,目光阴鸷。
他看也没看池棠一眼,只沉沉说了一声“带走!”便掉转马头。
“赵王殿下!”池棠大喊一声,拦住他的去路。
赵王、勒马,抬了抬执鞭的手,又放了下去,冷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拦本王?太子玩了你几天,还真把自己当未来皇后了?”
池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翻江倒海地委屈。
她咬了咬牙,扯下身上瑜玉佩,高举仰头,大声道“我算是什么东西,赵王殿下自可去问陛下,今天殿下要是说不出家兄所犯何事,又无缉令在身,不管我是什么东西,都要拦上一拦!”
收回玉佩,冷冷一笑“还是说赵王殿下得了陛下的口谕?”
心中渐渐冷静下来。
赵王必然没有口谕也没有缉令,否则不会对她这么客气。
是的,赵王虽然说话极尽侮辱之能,却不过是逞口舌之快,实际上对她是客气的。
她挺身拦住时,赵王勒马非常及时,抬手的动作仿佛是下意识想鞭打她,最后也忍住了。
色厉内荏,便是底气不足。
赵王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自然分毫不显,看着她嗤笑一声,道“想污本王一个家传圣旨不成?本王就是没有口谕和缉令,今天也一定要带走姓周的,倒要看看谁能拦我!”
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两眼,眼中露出轻蔑之色。
娇娇嫩嫩的少女,纤腰细颈,他一只手就能掐断。
“瑜玉双佩不过得了一只,现在就以太子妃自居,是不是太早了点?”目光抬起,不再看她,“把她拉开!”
他是不便对这姑娘动手,但他要带走周仪,根本不需要对她动手。
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带着几个侍从,还能拦得住他?
令下,左右一拥而上。
少女身旁的侍卫也闻声而动。
这时——
“赵王殿下!”巷口一声高喊,是年轻人特有的清朗音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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