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6 吴襄杨麒到】(5 / 7)

明鹿鼎记 轩樟 11418 字 2020-04-01

,打算盘都不会,做什么会长?”

韦宝摇头道“吴大人这个看法,我不敢苟同,没有做过生意,可以学,生意本身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关城边上每天那些卖菜卖粮食,卖柴火的,不都是生意人吗?三辅大哥身为秀才,饱读诗书,还能比他们差么?另外同窗们都公推三辅大哥,说明三辅大哥他威望高,人缘好,这是最重要的。商会主要是个联络的作用,净化商场的风气,会长本人有声望,有人缘便可,并不需要多会做生意嘛。”

听韦宝这么说,众人无不点头附和,虽然韦宝的话是在反对吴襄,但是吴襄是在反对儿子当会长,谁知道吴襄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总不好大力称赞就该自己儿子当会长的吧?

“小宝啊,我说了不成的,爹,我真没有想当这个会长。”吴三辅立马接茬道。

吴襄没有理会吴三辅,而是看向韦宝“你们这个商会,还能怎么净化商场?”

“这简单啊,方方面面都可以净化,比方说,现在市面上的一些不正当行为,在我看来,赌,就是首当其冲的大害!赌博害死人呀!”韦宝笑道。

众人闻言,都暗忖,要不是赌博成风,你上哪儿赢来这么多家当?还不都是你趁着考秀才和与吴三桂比武的时候赢来的吗?

韦宝说赌是大害,还真不是瞎说。

在韦宝看来,明朝的灭亡,实在是无比突然。万历晚期史料里的明王朝,还满是丰富多彩的城乡生活,红红火火的商品经济。

套明末清初遗民陆应旸的话说,那简直让人“好不感叹思慕”。慕名而来的外国传教士们,也是上岸就看花了眼,利玛窦等外国学者们,更是惊呼“远比欧洲富裕得多”。

可就是这么个繁荣的世界,竟然转眼就是内忧外患的战火,直到山河变色,悲情灭亡。

明代万历年间,商业活动出名火热,但要论火爆整个晚明年间的“商业活动”,却首推赌博。

虽说明朝开国时,曾对赌博风气重手狠打,《国初榜文》记载,明初老百姓赌博要断手,官员赌博要罢官。以至于二百年里,明朝人听到“赌”字就哆嗦。

可万历皇帝亲政后,上朝都没心情,“抓赌”也懒得做。《酌中志》更记载,万历皇帝本人就是此中行家,经常在宫里开赌,招来“司礼监掌印”“东厂秉笔”等一干太监,得空就赌得天昏地暗。

如此“带头”,大明朝的赌博风气,自然没几年就刮遍城乡。

于是,到了万历晚期时,明朝民间的赌博风,就有了各种震撼场面《菽园杂记》记载,昆山等经济发达地区,有了新赌法“叶子戏”,按照赌资来发牌,万万贯的纸牌,命名为“呼保义宋江”,百万贯的纸牌,命名为“行者武松”,以此类推一百零八张,最便宜的万贯纸牌,名为“浪子燕青”。

有“梁山好汉”站台,这赌法自然火热,江南地区从士绅到商旅,都是纷纷着迷。几个牌面打完,成千上万的钱财,也就哗哗赌出去。

北京南京杭州等大城市,赌风更是风靡各阶层。《五杂俎》记载,北京城每年以赌博为业的乞丐,最少也有五六千人。

就连理论上“双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也纷纷扔下圣贤书开赌,《留青日札》记载的晚明杭州赌坊诈骗案,几乎把府学所有的秀才都牵涉进去。

以顾炎武的《日知录》里的痛斥晚明江南的进士,登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聚众赌博,甚至还有“以不工赌博为耻”的奇葩风气——当官不会赌博?出门没脸见人。

发展到后来,很多明代高官们,退休后也专开赌场,一边赚钱一边“发展人脉”,同样是《日知录》记载,诸如跑官买官等蝇营狗苟,当时都是赌一把的事。

明朝的腐化速度,可以参考赌博泛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