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人等太久,委屈她了怎么好?”善杉不为所动的撇开盘岳青的手,语气越发冷,“毕竟是太后赐的,还是太傅嫡女,我有的身份她都有,我没有的身份她也有,可比我有用多了。”
盘岳青紧紧握着善杉的手腕,捏的两人的手骨都发疼,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但善杉始终没有回头看他,盘岳青只能看得到她的侧脸和紧紧抿着的嘴唇,冷硬疏离。
“老爷。”盘七从侧厅过来,“宋家人到侧门了。”
善杉顺势抽出自己的手“一娶就是两个郡主……老爷好福气,该高兴才对。”
盘七绷直了脊背,瞬间明白盘彦为什么离得那么远,完全不提醒老爷时辰了。但话已出口,进又不敢进,退又退不得……
“我不会碰她,也从没有想过娶她。”盘岳青不习惯解释,尤其是现在这一切,只是一下子被善杉冷漠的表情惊到了,下意识想说点什么。
“说这话你信吗?”善杉扯着唇笑了下,眉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之意,和一直忙碌公务的盘岳青一样,她也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太傅是你父亲的夫子,你称他一声‘祖师父’,宋熙是他的嫡女,又是太后看重的郡主,还是在太尉膝边长大的……真进了门,你能冷落她吗?”
“你又冷落得了她吗?”
从认识到现在,盘岳青从未见过善杉这幅模样,生气的、撒娇的、蛮不讲理的……她什么样他都见过,唯独冷漠,从未见过。
他真切的感到了危机——他在失去她。
侧门前,太傅甚至并未出席嫡女的出嫁礼,只有宋舒白来了。
“这过了吉时好一会儿了吧,怎么还不见人来迎啊?”
围观的百姓好奇的问“新娘子也站在门口好久了,新郎怎么还不见影?”
“害,妾室罢了,夫家哪里会重视,太重视了让正头夫人怎么做人?”
“可这是太后娘娘赐的婚,宋家又是权势滔天的世家贵族,不仅有个太傅,还有太后娘娘的父亲太尉,且这宋家小姐也是正头夫人生的,还是个郡主呢!”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妾?”
宋熙听着马车外的议论声,握紧了手中的绢子,妾又怎么了,表姑姑以前也只是妃子,但最后还不是做了一国之母?现在更是宣敬帝的母亲。以前是妾可不代表以后还是!
“你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宋舒白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宋熙,为妾光是出嫁礼就简陋很多,连个红盖头都没有,“无论哪边,都有我们担着。”
“哥哥是担心我进了门,委屈你心里那位吧?”宋熙笑了下,“不过真是奇怪,哥哥那么在意她,为什么不自己娶了她?非要让给别人。如果是我,我定受不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宋舒白放下了帘子,不再劝诫。
又等了一会儿,盘岳青身边的近侍走上前来道“宋判事,还请您带宋姨娘进门。”说完不等质问,便接着道,“您也知道,我家老爷是新令的发布官,如今纳妾本就坏了新令,要是还不知礼数的出门接人,那明日估计就得去太常寺领罚了。”
宋舒白回头看向宋熙,他这个妹妹也算是天之娇女,从小虽不在父母身边长大,那也是含着金钥匙活着的,就没人敢对她无礼傲慢,现在还没进门,就是下马威,又何必呢?
一路牵着宋熙往盘府侧厅走去的时候,宋舒白再次道“如果你想悔婚,随时都可以,不管太后赐婚究竟有什么意图,只要你不愿意嫁,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哥哥。”宋熙道,“没有阴谋。就是我想嫁给盘岳青,想做他的妻子。你明明知道,父亲本来就有意让我和盘岳青结亲,如果没有那道圣旨,嫁给他的人明明是我!她不过就是仗着陛下和父亲对佟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