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万,鄱阳湖以南是林士宏,荆襄一带已被萧铣占据,此时隋朝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中。
御书房内,杨广正用朱笔小心翼翼地将地图上尚且属于隋朝的一块块地盘涂红,次孙杨倓则端着朱漆旁站在一旁。
孙儿杨倓进宫来看望,杨广难得的没有喝得酩酊大醉和妃子放荡,他领着孙子在近臣虞世基和裴世矩及驸马宇文智及的陪同下来到了御书房。
此时,他放下笔,见涂红之地只剩下洛阳孤城和扬州和丹阳两郡,以及南方和巴蜀一些不明归属的郡县,他不由长长叹息一声,道“朕的江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了吗?”
一旁虞世基小心翼翼道“陛下,河东和关中还应该属于朝廷。”
杨广摇摇头,冷哼一声,寒声道“李渊隐藏了这么多年,如今虽然还自称是我大隋的唐国公,名义上还自称是隋臣,但已经是事实上的独立了,怎么可能还属于我大隋。我当年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杀了李渊满门。”
这时,旁边的燕王杨倓咬了一下嘴唇,忍不住道“皇祖父,孙儿觉得远东军占领的诸郡也可以涂红。”
杨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如今已经懒得呵斥孙子,更不会生出任何的失望之心。
不过,杨广认为若是长孙杨侑便不会说这样的话。
杨广没有说话,但宇文智及却在一旁道“陛下,王君临如今只差称帝了。”
杨倓的脸蓦地胀得通红,血涌上头脑,指着宇文智及骂道“你身为我皇氏驸马,却是一个大大的个佞臣,都是你污蔑鱼俱罗老将军和鱼子默小将军谋反,逼着秦安王派人将鱼老将军一家人从扬州城救走,并且不得不大开杀戒,如今你宇文家全家老小死的就剩下你一个人,而且只敢待在皇宫中皇爷爷旁边才幸免于难。这些年,凡是和秦安王有关的事情,你要么污蔑,要么诬陷,就因为你们宇文家和秦安王有私仇,你为了一己之恨,要活生生毁了大隋吗?”
宇文智及想起自己宇文家灭族之恨,脸色苍白,跪了下来,大声道“陛下,秦安王谋反之意早在当年主政范阳郡时便已经显现,臣对陛下一片忠心,请陛下明鉴
!”
宇文智及想法设法陷害和污蔑王君临,而且不择手段的害死与王君临亲近之人,这事杨倓没有冤枉他。
但是宇文智及逼着王君临走上谋反之路,杨倓却真的冤枉了宇文智及。
杨广狠狠瞪了杨倓一眼,“倓儿,你怎么能这么对驸马说话,他是你姑姑的夫君,宇文家也是我大隋忠烈,如今惨遭灭门之祸,就剩下智及一人独活,也是为国操劳所致,你还不向驸马道歉!”
杨倓的倔性涌上心头,大声道“孙儿不会向这个佞臣道歉,在孙儿看来他已经不是佞臣,而是祸国奸贼,请皇祖父斩此人,以谢天下。”
虞世基和裴世矩互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二人心中却没有半点杨广爷孙俩心中的恐慌,因为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后路,不管是在王君临那里,还是在李渊那里,他们都有充分的准备,虽然到时候他们不一定能够被重用,但想来保住他们各家荣华富贵没有问题。
杨广叹了口气,对宇文智及、裴世矩、虞世基道“你们三个都下去吧,朕会好好管束孙儿,你们先退下吧!”
虞世基和裴世矩躬身道“臣等告退。”
说完,两人也不等宇文智及,便退出御书房,转身大步而去。
“臣也告退。”而宇文智及压下心中的恨意,心想杨侑这个兔崽子如此羞辱我,我迟早要杀了他。
等宇文智及慢慢退了下去之后,御书房中只剩下杨广和长孙杨倓二人,两人都没有说话,杨广也没有责罚孙子,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说不出的疲惫和难以掩饰的痛苦。
杨倓见皇爷爷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