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阵心痛,低下头,羞愧道“孙儿刚才失态了。”
杨广慈爱地摸了摸孙子的头,叹息道“朕心中有点闷,陪祖父去后花园走走!”
杨倓点点头,杨广便换了一身短衣,头戴幅巾,拄着拐杖,在孙儿的搀扶下,向后花园走去。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到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扬州宫后花园的龙液池内长满了荷叶,荷叶间,几支菡萏已探出头,立在水上,岸边垂柳依依,微风轻拂,在夕阳的映照下,后花园内格外美丽。
十几名宦官、宫女以及侍卫远远跟着,杨广拄杖和孙儿在小道间缓缓漫步,自从去年雁门之变后,大隋王朝内忧外患,巨大的压力使杨广身体在短短的大半年内便垮掉了,今年只有四十八岁,可看起来却像六十岁的人一样,身体虚弱,走路也需要拐杖。
“朕已经决定立你哥哥为皇太孙,可朕却迟迟没有下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孙儿不知。”
杨广叹息一声,道“大隋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朕的责任,朕不想把眼下的这个大隋交给你们兄弟,不想让你们兄弟承担任何责任,大隋的一切罪恶都由朕来承担。此外,朕总感觉你哥哥与朕年轻的时候太像了,朕如此失败,所以朕还想看看你,看看你的能力能不能担负此重任……”
“孙儿让皇祖父失望了。”泪水从杨倓的眼中涌了出来,他哽咽着声音道“皇爷爷,孙儿以为事情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程度,我们还有巴蜀,还有南方十几个郡,我们还有军队。”
杨广摇了摇头,“关键是李渊快要占据了关中,他身后是整个关陇贵族的支持,而王君临很快就会占据整个中原,所以如今朕的心就死了。”
“可是皇祖父可以下旨让封赏秦安王平叛瓦岗军,收服中原之功,然后命王君临去攻打河东和关中的李渊叛贼,洛阳的皇兄的军队再从东面夹攻,一定能剿灭李渊。”
“朕就算不下旨给王君临,他也不会去打关中、打河东,而洛阳,你大哥看似控制着洛阳,但他已经被王世充架空了,而我若是没有料错的话,王世充已经暗中与李渊勾结,又怎么可能去打李渊。”
“可是……”杨倓还想说什么,但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杨广轻轻扶住孙子的肩膀,在一个石墩上坐下,他注视水面上的荷叶,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述的复杂目光,半晌才微微叹道“倓儿,朕知道王君临对你们兄弟有恩,因为你父亲与王君临交情极深,曾经把你们兄弟托付给他,你们视他为叔,你弟弟侗儿对朕说过这件事,朕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大哥能够看清王君临的面目,但你却看不透,不过如今我不强求了。”
杨倓紧咬嘴唇,没有出声反驳祖父的话,他感觉祖父的话中有一种强大的说服力,尽管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的源头在哪里,但这一次他觉得皇爷爷说得是对的,他耐心地听着。
杨广看了孙子一眼,悲哀的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今年就是我的死期。”
杨倓脸色一变,急声道“皇爷爷莫要乱说,您绝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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