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眼神失望地看着唐晓诺,
“这两个多月来,你无时无刻不利用着我的心疼、我的愧疚,肆无忌惮地去伤害时年,在我们面前随意诋毁时年,不仅如此,你还想要闻舟娶你?为此不惜在家里无休无止地胡闹纠缠。”
“你和时年被抱错,是时年故意指使的吗?那个时候,她跟你一样,仅仅是不能言不能语只能手抱着的娃娃,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
“你再年年刚从云城回来,就哭着把她赶出了时家,可怜她当时连一件衣服都没带。不仅如此,你还住进了她的房间,扔掉了她的衣服,开着她的车子,在学校散步她的谣言。”
时母突然捂住脸,泣不成声,“这些我看在眼里,但你是我的女儿,我不说什么。可是你却变本加厉、越来越自私自利,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我每天夜里都睡不着,看着漆黑的黑夜,怎么都想不通,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自私到极点的女儿?是唐家家教不好吗?还是这是我的报应?”
唐晓诺听了,整个人怔怔的,双目无神地看着时母,眼神空洞的厉害。
时母说完,用力地擦干眼泪,带着决绝和任性地看向站在病房门口的那堆妇女,狠心说道:
“如果这就是抛夫弃女,那我段瑞英就是抛夫弃女了,我宁愿这辈子没结过婚,没生过女儿,也不会妥协跟一个是非不分的男人同床共枕,不会跟一个自私恶毒的女儿同吃同住。”
时母说完,痛惜地捂着心脏,失望地看着唐晓诺:“很多时候,我都不敢想你,你真的是我的亲生女儿。”
唐晓诺攥紧手心,猛地抬头,仇恨般地看着时母怒问:“所以在你眼里,只有时年是你的女儿?!”
时母沉默了片刻,道:“对。”
唐晓诺愤怒极了。
她看着阎郁,又看着时母,咬牙切齿地埋怨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时年当宝贝,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要了?时年就那么好吗?”
时母抬头迎视唐晓诺:“跟你相比,我更愿意年年是我的亲女儿。”
“瑞英!”时父突然大喝一声,“当着晓诺的面,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时父嘲讽地看着时父:“我只是说了过分的话,可是你刚刚在手术室前,你却说了很多很没教养的话。”
“你!”时父气的大声呼气。
这是唐晓诺反而平静了。
相比较平静,她更像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她梦里经历过那么多世,心里又很多不甘、委屈、悲愤、懊恼。。
和深深的执念。
阎郁以为,自己世世喜欢时闻舟,就以为时闻舟是自己最大的执念。
但其实,母爱才是她心底最深最大的执念。
不论哪一世,她都是从小被抱养在唐家,从小受尽哥哥的欺负,父亲的动辄大骂,母亲无动于衷的漠视和不关心,她真的努力想做到让母亲满意,却怎么做都得不到唐母的认同。
哪怕是她六岁的时候,辛辛苦苦捡了一个星期的酒瓶子去卖,只为了在母亲节的时候给母亲买一双鞋子。
只是当她捧着鞋递到母亲面前的时候,对方只淡淡说了一句,嗯。
再也没有别的了。
再再也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关心了。
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唐家亲生的。
怪不得唐妈妈不爱她。
乍一回时家,唐晓诺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世界终于是她的了。
可是渐渐的,她才慢慢发生,时家的每一处,都有时年的痕迹。
不论是哪一世,时家都是大同小异。
家里的保姆私底下会怀念地谈着时年的乖巧和懂事,顺便拿她作对比。
爷爷尽量少地跟自己见面,就算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