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一枚首级值十四金。
这点钱扶苏自然看不上,可他的甲士却不可能个个都是豪族勋贵。
扶苏本可以独占功劳邀买人心,李恪和旦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可他偏没有这么做,不仅公正的把旦应得的判给旦,就连自己那份也没有算在甲士们头上。
平易近人而不恃强凌弱,赏罚分明而不滥洒恩义。扶苏此人,可称君子。
不过扶苏怎么说是他的事,李恪和旦欠了救命大恩,怎么可能再要赏金,自然是连连推辞。
“公子,我与旦二人得你救助,如此才得以苟,赏金之事万万不可再提。不过……诸位甲士枭首请赏之前,可否先让我检查一下贼人的尸体?”
扶苏闻言大感讶异,问“你莫非认识这些贼人?”
“不认识。”李恪老实回答,“正因为不认识,我才需仔细检查,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些恰好认识的东西。”
“此言确实有理!”
李恪又是一揖拜谢,自不远处捡回长镰,转过柄把地上的尸体翻过来,割开兽皮,袒露胸腹。
一圈看完,他回过身对着扶苏第三次作揖,没有解释,径直告辞。
“我名为恪,乃苦酒里严氏之子。公子若是有暇过来,务必让我一做东道,略偿救命之恩。如此,告辞!”
说完,他不等扶苏答应,干脆利落抬脚就走。
旦看得云里雾里,慌忙对扶苏施礼作别,追着李恪的脚步急追而去。
天阴无雨,寒风呼啸,狼藉的现场很快就只留下愕然的扶苏等人。
扶苏茫然询问左右“莫非,他便是凌儿口中,苦酒里那个机关小子?”
给旦递剑的甲士一脸的苦笑,说“殿下,他不过就是随口一请,您哪能看出这许多门道?”
扶苏苦笑“你不懂,他一照面便猜出我的身份了。”
“此事必是殿下多虑,那小子区区一名黔首,如何知道副使的大名。”
“他知道的可不止是谒者荷华。”扶苏兴致盎然地看着那一地尸首,“如今,我反倒好奇他从那些贼人身上发现了什么。”
甲士脸上震惊莫名,喃喃说道“他能认出殿下,莫非是六国遗贵?”
“莫要瞎猜。若我所料不错,大概是凌儿或憨夫君告诉他的。”扶苏沉声思索,“知我身份却一言不发……去查一下,看看贼人身上到底有甚殊异之处,竟能让我大秦子民不敢言语。”
“嗨!”
另一边,李恪拉车走得飞快,旦在身后穷追猛赶。
“恪,等等我!”旦迈着大步跑近,气喘吁吁问,“你到底从贼人身上发现了什么,走得如此失礼?”
“偰……”
“谢谁?那公子?”
“我是说偰字纹心!”李恪停下来,捏着车辕目露迷茫,“这件事……有些怪。”
旦勃然大怒“有什么怪的?郑家和田典余是姻亲,田典余不方便做的事,自然会让郑家那群忠诚匿农来做!”
李恪不停地摇头“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田典余为什么杀我?”
旦有些听不懂李恪的话。
李恪没有理他,自顾自继续分析“贼人有两拨,前五个目标是你,乃是调虎离山之计,后两个才是主力,为我而来。这说明他们深知你我本事,显然是熟人派遣,这并无问题。后两个贼人携油举火,是为烧粮,这件事说来也没有错。问题是,其中一人怎会对我显露杀意……”
旦一脸古怪问道“我是否该觉得奇怪?”
“此事当然奇怪!”李恪回答得理所当然,“我身上有犼兽的机关设计,或许田典余还笃定我有舂米的机关设计……这可都是他立功的凭借,照理说他不舍得杀我,最不济也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