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地,混入人流,藏于市井,再也不敢探头出来,生怕引来巡游的列伍长,到时真如眼前少年所说,被罚金二甲,以为惩戒。
现场很快便只剩李恪四人,母女两人,汜成那儿站的五人,躺的两人,以及深藏于人群之中的亭长始成和他的随行甲士。
没了人群的遮掩,李恪也总算是看清了这位军市亭长的样貌。
那是个勇武的壮汉,近八尺的身高,看上去孔武有力。他身背连甲,腰系长剑,抱着臂,笑盈盈地看着李恪,目光中毫不掩饰赞赏之情。
李恪对始成拱手一揖。
“我也是郎君口中那不援之人,却不知你为何变得如此客气?”
李恪畅然一笑,不卑不亢答道“他人旁观,是为不援,独您在一旁观瞧,是为堪案。堂堂亭长行于亭中,且不说我告得告不得,便是告得,想来也占不上理啊。”
始成听得眉头一翘“你竟猜出了我的身份?”
李恪不置可否说道“亭长,猜出您的身份可一点不难。您试想,这偌大亭市当中,有几人可在甲前结花?”
“军中亦有休沐之日,或有来者……”
“您莫不是忘了,不久前我才去过您的大帐。虽说未与您相见,可那几位账外的甲士,我却是眼熟得紧。”
“原来是他们露了马脚!”始成恍然大悟,摇头失笑,“你便是恪么?”
“小子正是!”
“夏阳司马氏之后?”
“非也。”
始成满意地点了点头“司马氏虽是望族,却长在军伍,其家世教养不出似你这般出类拔萃的少年。既然那酒囊以族侄称你,你当出生于司马氏那几家世交才是。”
“亭长,您又……”
李恪刚想否认,那汜成却突然插话。
“始……不是,亭长,不想你与恪君如此亲近。如此说来,大家便是世交了,方才竟险些闹了误会……”
他努力地笑,脸色苍白,冷汗满面。
方才李恪与始成寒暄,他在一旁自然全听见了。
夏阳司马氏……前周司马程伯休父之后,大秦国尉司马错同族,堪称世之显贵,远不是小小的楼烦汜家可比的!
李恪虽说不是司马氏之后,但观其言行,见其应对,必是司马氏故交之后!在这一点上,汜成和始成想得全然相同。
通秦律,晓礼法,明得失,若说这样一个少年是天生地养出来的,谁愿信呐!
汜成要自救!
若真和李恪刀兵相见,汜家保不住他,始成也不会保他!
所以他插嘴了。
然而他的善意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李恪看着他,始成看着他,两人的神情一般无二,皆是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汜成越说越心虚,越说越无力,他干笑两声,小心翼翼求问到“二位为何如此看我?”
汜家的人还真是祖传的搞不清状况……
李恪无奈地看了始成一眼,始成在旁冷笑出声“汜成,汜家怎么有胆将你这般的蠢货外放!”
“噫?”
“你莫非看不出,恪君有意放你一马?”
“他欲放我一马?”
始成气得青筋暴跳“你若不愿走,我便真依了恪君之言,以损公之名将你治罪当场!”
“啊……这……这……”
“少主,速走,莫再盘桓啊!”文书苦劝一声,挥手便对着壮汉们招呼。
那些壮汉们如得圣旨,也不待汜成说话,便架起他,扶起伤,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转头不见了踪影。
李恪这才真正放下了心中大石“亭长,劳您费神了。”
始成亲热地拍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