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他挥手猛斩,斩毕,扭过头正视李恪“恪,无论你要做什么,切莫小觑了天下英杰”
李恪张着嘴呆了半晌,突然苦笑“你们啊我没想过做皇帝。”
旦和遵没想到,李恪居然会把这不能宣之于口的话一下说破,还说得如此轻松。
遵急急说道“大兄,隔墙有耳”
“我真的没想过做皇帝,此事墨家人人尽知,至少,能接近这座宅邸百步以内的人,人人尽知。”李恪轻轻锤着腰,心里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丧气,“我携墨家下山,必会得罪法儒二家。叫你们先避起来,也是担心他们寻机报复,哪知道你们居然会想歪到这个地步”
旦和遵傻眼了“这么说,我们猜错了”
“猜错了。”
“你真不想当皇帝”
“一天要批百斤奏章,若我去做,怕不出三年就得累死。”
“那”遵和旦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问,“要不然,我这次来就不回去了”
李恪哭笑不得“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已在朝堂立住了脚,和法家有了缓冲,与儒家成了死仇,敌我明朗,反倒没人会去寻你的晦气了。你就安心留在獏川,做你的教书先生吧。”
“唯”
一夜无事,次日祭祖。
此番祭祖并不在冠礼的流程之内,祭祖的人也不是李恪,而是李泊。
李恪作为嫡房嫡长,有义务在一旁主持祭礼,更何况,李泊自始至终都不愿踏入宗庙,也需要有人为他和他的三个儿子把香火和牺牲递送到祖宗面前。
叩首,进香,献三牲,诵祭文,一应礼毕,李恪抬脚跨出高高的门槛,恭谨地把李泊搀扶起来。
“伯父,礼毕了。”
李泊抹了抹泪,轻轻点头“托你之福,有生之年我还能再祭祖先便是当下立死,也可瞑目了。”
李恪被李泊的声音搅得心中凄凄“伯父,想当年大父事赵,您不好明着彰显身份。可如今我亦入秦,再无人会拿您的身份说事。赵郡李氏人丁单薄,您也该认祖归宗了。”
“不可归,不可归的。”李泊摇着头,亦苦亦坚,“赵郡李氏,天赐显贵,哪怕只是一人之族,族长的名声于你官途威望也大有好处。若是我认祖归宗,对你不利甚矣。”
这是最理智的说辞,李恪无言以对,只能叹气“您这是何苦呢”
“我心意已决,此事不必再劝。恪,快去认认你三位兄长,这一脉如今只剩你们几人,当精诚团结才是。”
“唯”李恪深揖,把心悸劳形的李泊扶到边上,缓步来到李谅面前“小弟恪,见过兄”
“哼假仁假义”李谅连话也没让李恪说完,对着他脚下啐了一口,扭头就走。
李恪对这变故无防备,呆呆看着李谅走远,又看着李左车身边的仲车行个深揖,赶步去追。
李左车苦笑着拍了拍李恪的肩“莫再看了,翁的脸面要紧。”
李恪满脸无辜看着李左车“我与谅兄明明是初次谋面,为何他见过却像生死仇人似的莫非他师从儒家”
“陇西李氏哪儿来的儒家”李左车牵着李恪的胳膊,装模做样朝着李谅走的方向行步,看起来就像是几人约好了要去哪处游玩攀谈。他解释道,“翁有二妻,嫡母生谅,媪生了我与仲车,所以谅的年岁虽然最小,却是嫡房嫡长。”
这件事,李恪看三人的站位就已经猜出七八分了,要不然也不会第一个就向李谅行礼,而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左车。
可他依旧不解。
李左车看了看左右,确定无人在听,便凑在李恪耳朵边,轻声说“谅胸无城府,然,其好名。”
李恪恍然大悟。
整件事依旧是因为赵郡李氏的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