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挡住箭雨的伤害。
弩阵坠落!
两万多枚弩矢自空而下,噼噼啪啪飞射在奔跑的楚军阵中,但凡有失足、受创、遗漏诸事,那人便会被钉死在半道,却丝毫无法阻挡后面饶行进速度。
楚军的间隔足够大!这种散兵式的突击与时代不符,却是范增从南越蛮族身上所学到的,用于应对秦弩的最简单,也最适用的方式。
两万枚箭仅有数百人身死,这个数量放在足足八万人,看起来铺盖地的楚军阵中几乎看不出半点伤害。
已经抵近了彭越所在的杨奉子领万五骑兵急转掉头,正在追剿钟离昧的亲兵骑军分出大部绕行向北方。
中军战车齐齐出阵,车辕上驭手拼命挥动着马鞭,车厢中车士持戟斜指向前。
三里之地转瞬即逝!
项籍一脚顿地,卯足力气向前方飞出橹盾。开刃的盾沿削断马腿,疾驰中的战车登时仰翻。
他看也不看,双手抄戟横扫而过,又一匹战马身首分离,拖着搭档失蹄,再损一车。
“避开行车,不使停留!杀马!杀马!”
项籍高喊着,奔跑着,在奔跑中斩杀战马,削砸马腿。他的勇力世间少有,每一击都是一车倾覆,如战神般横行战场,手边绝无一合之将!
在他身后,英布、桓楚两员大将亦不甘人后,三人组成三角战阵,为全军辟出条二十步宽的通途大道。
主将之神勇令身后楚军大受鼓舞。
他们遵照项籍的将领,不堵战车,只伤马腿,虽不及三位主将战功煊赫,但往往只需付出几人伤亡,便足以令战马失蹄,战车侧倾。
面对这样的战法,秦军的战车越来越不敢高速疾奔,可一旦他们勒缓马速,就会有悍不畏死的楚卒扑上车辕,翻上车厢,妄图从驭手手上抢夺战车的控制权限。
当真是一团乱麻!
王离手足无措地站在将台上,看着到处乱哄哄毫无规矩可言的战场,完全不知该从何处下令。
楚军的散阵和奔袭在躲避弩阵,克制战车上优势显着,可同时也给了秦军大量的穿插和突进的空间。
一方面,项籍与他的两员大将早已经冲进重步兵团大杀四方,另一方面,远离项籍所在的重步兵又与楚军前阵绞杀成一团。
杨奉子和亲卫骑军也从一南一北杀进楚军后阵,且很快杀透过去,并以极高的马速在楚阵偏中线的位置相向而迎!
这是王离巨大的失误!
秦军的铁骑并不是如往常般被密集的敌军耗尽马力,而是因为他的命令在敌阵当中骤然相会,为了避免与友军相撞才下意识选择了勒马!
王离绝望地发现,他亲手葬送了北军全部的优势!
失却马力的骑兵并不比步军更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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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挥砍的亲卫因为装束而显得笨重!
到处都是犬牙交错,楚军,骑兵,车兵,楚军,还有混杂在中间,早已经身不由己的重甲步卒……使大秦引以为傲的弩阵和两百多架威力无匹的大弩彻底丧失了激发的权利!
项籍是如簇勇武……
不过短短半个多时辰,他已经快要杀透步军,再一步便是茫然无措的弩士与同样茫然无措的王离……
“我……当真是平庸之辈么……”王离怔怔地自自问,“戴罪之身,何以苟活?”
他失魂落魄地抽出宝剑,慢慢地架在脖颈,轻声呢喃“陛下,臣失却北军,愧对恩,唯自裁以……”
呜!!!!!!!!!!!!!!!!!!!!!!
呜呜!!!!!!!!!!!!!!!!!!!!!
正北方的际线飘出连声悠扬,悠长,悠远的牛角军号,吸引了所有饶注目,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