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室,李恪与赵高对望。
“你有七封遗诏?”
“樱”
“在何处?”
“一封为你所得,将闾、胡亥与另两封扶苏的皆烧了,唯余一本高,藏于秘处。”
“倒是颇多的算计。”李恪冷笑了一声,“你是否想,若我杀你,那封遗诏便会落入六国之手,以作为扶苏矫召之明证。”
赵高施施然闭上眼睛“恪君是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何必非将这些见不得光的算计言明。”
“那同是一等一聪明饶高君是否猜得出,我又是从何处知晓遗诏有七封?”
“尚书署。”
李恪不由怔了一下“你既知有副本留存,何不毁去?”
赵高哈哈大笑“恪君磊落,如何能明白所有算计?诏书之价何在?真也,我若将副本毁了,如何能证其真?”
李恪舔了舔唇“胡亥何不毁去副本?”
“酒囊饭袋,他岂能注意这等隐秘?”
“他不知?”李恪奇道,“他一个皇帝,如何能不知此事,他不下诏么?”
“他只需口述,甚至不需口述,自有我为他料理所樱”
“尚书署亦不言明于他?”
“尚书们连他之面都见不着,以何言明,奏本么?”
李恪对胡亥算是彻底无语了“我再问你,你将扶苏诏书予他,他为何不毁了,却要藏着?”
此问一出,赵高突然就阴郁起来。
“他……那个蠢材……除了稳婆,我才是头个抱他之人,比陛下还早……”
“他婴孩时丑陋,陛下不喜,只看了一眼又交还予我,我便一直陪着他……”
“你可知,我如何能成皇子师?”赵高突然问李恪。
李恪摇摇头“你求的?”
“陛下刚愎,这种事求有何用?”赵高凄笑一声,“其实是陛下忘了。我见其年长,不忍其荒废,便偷偷为他开蒙。后来此事为陛下所知,陛下也就顺水推舟,全了我与他师徒之情。”
“你把他当儿子了?”
赵高深吸一口气“我视其若子,其视我如翁。我与他,陛下才是那个外人!”
“你不是想知道,何以取着扶苏的诏,他却不烧么?我与他,此物需留着,万一哪日斗不过扶苏,便取此物扶苏矫召,下便会群起助他。”
李恪瞠目“这种蠢话他会信?”
“别人的他必不信,他不是这般容易诓骗之人。来仅多疑这点,他像极陛下。但我的他信,他从来都信,绝不怀疑!若不是他太过无用,我何以弃他?我如何不助他?我便不想要盛世永昌,就愿见着烽烟遍地?此!皆其无能之过也!”
看着赵高痛恨交加的脸,李恪的感觉突然变得很糟糕。
nt
他不会去同情赵高或是胡亥,只是不自觉得会对比自己和扶苏……
所以他恨不得赵高马上去死。
李恪的表情冷下来,遮掩起全部的心思,连声音都不再带有感情,就像隔空召唤,请来辛凌附体。
“我不会杀你。”赵高一喜,才想道谢,李恪却接着,“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杀胡亥,怎么处置你们,怎么处置公子高都是扶苏的事,我不掺和。但我会把所有副本,他的正本,和你藏了公子高正本的事皆告诉他,就这样。”
赵高呆在原地半晌“你……不怕他多疑?若是我便会想,公子高的正本不定就在你手上。”
“爱想便想吧。我有屠龙技,可撑,可陷地,可平山,可断流,唯独,我限不住人心。”
李恪转身而走,走了半途,突然停驻“最后问你一事,蒙恬可还活着?”
赵高满脸不屑道“都已经到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