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何在,你还问我?他一早便去寻你们了,既然消失不见了,那最大的可能,便是被你所杀。”
李恪深皱起眉“你威胁我?”
“实言实告,何来威胁?对了,身为前辈我正巧有计赠你,我婿阎乐,性软弱,易屈从,你可以从他处下手,让他将蒙恬之死诬到我处。我如今身陷囹圄,无论如何狡辩,扶苏都是不会信的。”
“原来你是遣阎乐下的手。”李恪深深看了眼亭后茂密的园景,心里不由一黯,“无论如何,多谢你如实相告,也算是解了我一处疑惑。”
“不谢。”
……
“赵高囚入当年李斯受死之所,其党羽也寻些妥善分别安置。他们的死活该由扶苏登基后依法来定,我等不该滥私刑。”
羌瘣认同点头。
“殿中的官员们便放回去吧。雍国也是大朝廷,两廷相合的麻烦虽不少,但若秦地先乱了,麻烦更大。”
羌瘣还是点头,点着点着突然反应过来“皆放了,马党亦放?”
“放了吧,直接开革,废,在其籍标注品行为下,永不叙用,此事我便做主了,扶苏会答应的。”
“明白了。”
“这是外廷……至于内廷,胡亥纳了多少后妃?”
“九百七十二人。”韩谈略一思索,当即答道。
李恪听得目瞪口呆,失声又问了一遍“多少?”
“九百七十二,还有子女十三,孕中七人。”
一瞬间,李恪对这位同学的敬仰真如滔滔江水“那些妇人……有子嗣者先留宫中,无子嗣者,一个个征求她们意见,愿在秦雍落籍便落,愿返乡里便返,可托雍商将他们送回去。”
这次轮到韩谈点头。
“那些后嗣及其生母依宗室待遇处置,不可短缺,不可刁难。毕竟胡亥僭越不代表他们僭越,都是些孩子呢,扶苏会妥当安置他们的,他擅这个。”
韩谈忙应是。
“胡亥……我看寝宫就别住了,让他去打扫先皇帝书房,做皇帝的时候不任事,成伪帝了就该将补回来,直到扶苏定下他死活为止。”
“唯。”
“大致就这样吧……”李恪抻了个懒腰,“从明日起,直到扶苏还都那为止,我都不会再入咸阳。外廷之事仰仗国尉,内廷之事有赖谈君,咸阳将作从今起交给风舞,这么好的底子,不能一真荒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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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苦笑,发现李恪处置将作居然比处置起人来上心得多,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李恪皱着眉继续想,突光灵光一现“是了,宫中那两万卫尉乃精干之军,我皆要带去武关,那一曲投诚的北军也随我走。中尉寺我就不带了,国尉用他们一段时日,待事件平息了,让他们回归先皇帝时期更好,全无劲卒之貌!”
羌瘣险笑出了声。
“还有,还有最后一事。”李恪一拍脑袋,“国尉,我得让则君带着遗诏正副本赶一趟巨鹿。关于遗诏之事,事无巨细皆要与扶苏详知,但也仅可使他一人知,若有贰者……”
羌瘣第一次在李恪身上感受到杀意,当即神色一凛“此事,我与谈必不人言。则儿那处便由我去交代,若有不密而泄……”
他咬咬牙“羌氏族没,列祖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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