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此简单地认罪。
果然,她听到东陵鸿继续说道“父皇。府中潭水是儿臣自己的主意,但是儿臣此前确实不知道修筑地下渠一事,是一个月之前,儿臣才得知当年儿臣手下的几位官员,为了奉承儿臣,竟私自修筑地下渠,从平江引来江水,将潭水做成了活水。”
因皇帝子嗣不多,朝中大臣多有私下讨好几位皇子的,这情况皇帝自己也心里明白,此刻神情已不如先前那般锐利。
东陵鸿眼神含愧,顿了顿,又继续道“儿臣得知此事后,当场就怒斥了他们。可是木已成舟,平江之水已经引入。儿臣害怕父皇会因此生气。儿臣也是有一时利欲熏心……于是暂时用了这条地下渠,父皇,时至今日,儿臣知错了!”
皇帝看见东陵鸿俯首在地,幽幽问道“鸿儿,你果真不知情吗?”
言语中,皇帝已经多了几分动摇。
“父皇,当年修筑堤坝之时,儿臣每日守在平江之畔,不曾离开一个时辰。儿臣心中有京城子民,又岂会做伤害他们的事?”东陵鸿趁热打铁。
皇帝随之回忆起当年之事,确实如东陵鸿所言,在修建堤坝之时,东陵鸿大改平日习气,在平江之畔居住三个月之久。
那时,东陵烁还在军中,东陵琰到底年轻,朝中难有人帮衬到皇帝。
有了东陵鸿的助力,这才顺利解决了堤坝修筑之事,让皇帝将更大的精力放在前线的战事上。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皇帝对东陵鸿从此抱有了很大的期望。
眼见着皇帝一点点动摇,楚南玥在旁边忍不住适时提醒“可禹王殿下终究是使用了平江之水,知法犯法之事,实在不太合适。平江水案,更是使得两个村庄的人聚众斗殴,险些酿成大祸。”
她见皇帝不说话,就知道皇帝又动了慈爱之心,想起父子之情。太子薨逝后,东陵鸿就像是他的长子。若她未感觉错,皇帝与东陵鸿的父子关系一直都算融洽。
若这时候她不做那个提醒之人,或许这件事就真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来人!”皇帝命令道。“当年修筑堤坝时,跟在禹王身边的官员,一个不落地叫来。”
闻言,楚南玥算是松了口气。
看来皇帝并未完全被父子之情左右,还知道传唤当年的人,让众人当众对质。
仅凭东陵鸿方才的一面之词,又怎么能够完全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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