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望着走过来的楚南玥,忙起身迎接,自动将楚南玥身边的周元骐忽视了去。
“楚将军,你一向忙碌,不曾想今日竟还有机会,能让楚将军登门。”卫国公道。
楚南玥一边小心地望着周元骐,将他眼里的失望尽收眼底,一边对卫国公客气道“卫国公,是我疏忽了才是。照理来讲,如您这般开明有威望的朝中老臣,我一个新人,都该拜访的,今日才来,实在是疏忽了。”
卫国公看楚南玥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心里愈发觉得喜欢。
在如今的朝堂之中,楚南玥虽是一个女子,却也是难得的后起之秀了。而将来的东陵,大概也要仰仗楚南玥这般的人物,继续守护。
众人纷纷都坐下来,周元骐则站在楚南玥的身后。
下人已经给楚南玥上了茶,而卫国公似乎注意到楚南玥身后之人,随口问道“这位是……”
楚南玥忙替他介绍“这是我在军中最为看重的副将。”
卫国公便微微颔首,没有他话。
楚南玥看周元骐分明希望卫国公认出自己,但又隐忍不敢表露,不觉为他心酸。
而想起今天的来意,楚南玥便开口问道“记得卫国公您的两位公子,都在户部任职,可还好吗?”
“劳楚将军挂怀,犬子其实都很年轻,还需要很多历练,平日楚将军在朝中看着,实在让楚将军见笑了。”卫国公道。
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几斤几两,虽然府中为了教育他们,付出极大的心血,但收效甚微。
所以后来卫国公也就安慰自己,这一切都要看天赋,非人力所能达。
“卫国公实在谦虚了,不过近日听闻府中原是有个次子的,但我久不在京城,不曾知晓太多,不知国公爷的另一个儿子,如今在何处?”楚南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闻言,卫国公已有哀伤之色“不瞒楚将军,我确实还有个庶子,但六年前府中进了贼人,听说我那庶子拼死都要护住其母,可惜……”
楚南玥看他一直摇头,两鬓白发愈发显出苍老之姿,便忙道“抱歉,国公爷,是我不慎,提起您的心痛之事。”
“无妨。”卫国公摆了摆手道。“这些年,我吩咐底下的人,不许他们再提及此事。我竟再也没有说过这件事了。如今楚将军上门,能让我说上一两句话。倒是心里痛快许多。”
楚南玥不由侧过去看周元骐,见他努力背过身去,像是在隐忍什么。大概因从卫国公口中亲口听到些什么,对周元骐都是种安慰,也都是种重新扒开伤疤的行为。
楚南玥不好再问,而卫国公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主动开口道“若要说我那个庶子,其实比这两个嫡子还要出色。他虽然年轻,却极像我,也像他母亲。”
楚南玥听着,心里万分感慨。原来外界的传言和周元骐的话,并不相左。
卫国公果真是这样良善的人,只可惜却被周元骐那所谓的嫡母一直蒙蔽。却不知他爱着的妾室和孩子,不是死于贼人之手,而是死于当家主母之手。
楚南玥与卫国公一言一语地谈着,而看着周元骐的情绪愈发失控,便深知不能再久呆下去,以防止事情败露。
于是楚南玥告辞道“如今朝中诸事繁多,国公爷想必亦如是。不便太多叨扰,我便也先回去忙了。”
卫国公便也不再挽留,让府中下人去好生送别楚南玥。
楚南玥跟周元骐一路出了卫国公府,不曾言语一句,而直到回到了将军府里,周元骐才终于绷不住了。
楚南玥看到周元琪情绪有些崩溃,眼睛一红,一个七尺男儿竟是哭了起来。
她背过身体,不去看他,知道他心里极苦,这种情绪独自憋了六年,才会如今这样爆发出来。
试想,六年前受了不白之冤。母亲和母亲腹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