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婉书对她和颜悦色,她并没有丝毫的得意忘形,一直恭敬地谢过婉书之后才慢慢坐下。她为人颇为善谈,一来二去,交代完贺礼之事,倒也和婉书聊上了些其他的闲话。
“……这么说,我这举动倒是与相爷不谋而合。”婉书端着清岚奉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微笑看向孙妈妈。
“正是。”孙妈妈微笑点头,眼中的光芒微闪,“咱们相爷自小不爱凑热闹,大娘子此举正合相爷的心意。”
婉书低头微笑,听了孙妈妈的话后,笑道:“不怕妈妈笑话,对于这后厨之时婉书实在一窍不通,为了一碗长寿面都在后厨忙活了快一天,才将将弄好。”
孙妈妈呵呵笑道:“大娘子这份心意最难得,侯爷知道后定然欣喜。”
“希望如孙妈妈您所说。”婉书轻轻放下茶盏,双手搁在膝盖上,姿态优雅,笑吟吟道:“不过官人毕竟是国相,我也怕有不周之处,本想着为官人操办一场……只是官人常说,如今朝堂上事多,做臣下理应轻省些,莫太招摇方为上上之策。”
孙妈妈微笑着听婉书的话,眼里的光却深不见底:“相爷说得极是,谨慎些总是对的。”她顿了顿,继续道:“也不知送来的那几房人大娘子您用得可否趁手?不计是哪房,都是把身边可信的人送来的呢!”
婉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沉眸瞧了几眼孙妈妈,唇边的笑容瞬间变得轻柔,淡淡道:“倒也是还好。”她向芸卿使了个眼色,芸卿躬身退出正厅,不一会儿捧了本册子回来,婉书翻出其中几页递给孙妈妈看。
孙妈妈好奇接过,看过之后脸色大变,笑容尴尬起来,“这些混账丫鬟婆子……”
婉书则显得镇静许多,淡淡道:“倒也没什么,我年轻,不比长辈们有德行与威严,自然震不住她们罢。”
……
“她直接当着你面说的?”幽静的内室之中,一向不问世事的顾府主母大夏娘子手中捻着一串点燃的香,轻轻地将火光吹灭,将香供给拱台之上的菩萨们。
孙妈妈低声道:“那几个不成器的,才几日的功夫下来,就让洛大娘子拿住了这么多的把柄,赌钱的、可扣丫鬟月钱的、自私递东西出府的……一样样记录在册,下头还有她们自己的画押指印,一旁还有人证的证词,每一笔都记录得详细非常。我瞧着这新夫人不像是管家主中馈的,倒像是包公审案子,再加上相府又有吴起那厮,咱们府送过去的人只怕难堪大任。”
原本满脸柔和的顾太夫人神色渐重,一改往日里安稳守节的模样,冷笑道:“我那日瞧着那丫头安安静静的模样,却不想是个厉害的,他们夫妻处得如何?”
“听那几个说,相爷和新夫人之间的感情要好的很。”孙妈妈的眼睛如同在闪烁着光芒,轻声细语道:“如今外头传得风言风语,相爷每日下朝都要前往秦楼给新夫人带吃食回府,前段时间老太君召了新夫人来顾府问话,想是被训斥了一顿,相爷转而派了身边的小厮去秦楼。”
太夫人微微皱着,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指关节有些发白,“那就是感情甚笃了。”
“听说就连那几日……相爷都是歇在她的屋里。”孙妈妈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这句话说完太夫人就不再问了,只是微微闭上眼睛,眼皮不停地颤抖着,孙妈妈也只是安静地立在一旁,过了良久,孙妈妈才轻声安慰道:“大娘子,如今这样不是甚好吗?这顾府——”
“好什么好?!我这样叫好?!”
太夫人倏地睁开眼睛,目光冰冷而阴鸷,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怒道:“他顾靖萧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妾室所出的混账,得了陛下的重用这才耀武扬威了起来,夺了本该属于我的管家之权,逼着我躲在这小小的庭院之中!难道我这样叫好?”狠狠地骂了一气,太夫人尤觉不够,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