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点点头,盯着吉温颤抖的小胡须,似乎在看个很好玩的物件,半天才说“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吉温大喜过望,忙凑近来听。只听王忠嗣小声说“找我那个人是……”,罗希奭担心吉温抢了功劳,也忙将胖脸凑了上来。
王忠嗣平静说道“你爹!”旋即哈哈大笑。
两个家伙这才知道王忠嗣是拿他们寻开心,罗希奭并不恼怒,也跟着讪讪的赔笑,吉温则气得一蹦三丈高,一把拽动王忠嗣身侧一根绷紧的细铁链,那铁链的一头固定在墙上,另外有一个细小的铁钩,锚入王忠嗣肋骨的皮肉里,钩住最下的一根肋骨。只要一动,拉扯着人的肋骨,剧痛无比。
吉温又气又急,下手很重,王忠嗣闷哼一声,笑声停歇,却仍气喘吁吁的说“怎么了?吉温,我说是你爹,你不信吗?”
“我爹,我爹早死了!”吉温怒道。
“哦,死了?那就是你娘!哈哈哈……”王忠嗣又笑道,似乎那肋骨的疼痛根本盖不住这件事的好笑。
吉温恼羞成怒,又要去拽另一根铁链,却被罗希奭拦住,两人背过身去商量了一会儿,罗希奭转过头来,仍旧笑嘻嘻的跟王忠嗣说“王将军。侬说的笑话不好笑了啦!吾们也不好让侬手太多外伤了啦,毕竟侬还要过堂,要是打坏了侬,吾俩担责任了啦。王将军是硬骨头,也只好让侬享受一下《罗织经》里的小吃食了。侬稍等片刻哦!”
他俨然一个殷勤的跑堂儿,晃着圆滚滚的身躯到后面刑具架子上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才从一个陈旧的木箱里找出一包东西。
吉温又恶狠狠的说“王忠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跟太子勾结意图谋反?如果现在招认,还来得及,要不然……”
王忠嗣啐了他一口,骂道“贼子!你爷跟你再说一遍,我既没有跟太子勾结,也没有意图谋反。大唐将士守护的是我们的好百姓,不是尔等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有什么招数还没用的,尽管给你爷我用用,要是嘴里半句软化,老子的球蛋给你割下来当蹴鞠!”
“好!”吉温已经怒不可遏,伸出左右两手猛拽钩在他两侧肋骨上的铁链,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王忠嗣几乎疼昏了过去。
罗希奭对暴怒的吉温使了个眼色,吉温这才余怒未消的站到一边。罗希奭轻轻用一只手将两支钩儿从王忠嗣肋骨上摘了下来,说道“侬看,侬看,不好说污言碎语了啦。吾俩官职虽小,但也算是朝廷命官,侬这又多了一条罪‘侮辱法官’,侬晓得哇?”
“法官?”王忠嗣血丝密布的眼睛盯着他的胖脸问道“你们也知道一个‘法’字?大唐律里哪一条允许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
罗希奭脸上一红,旋即笑道“哎呀,哎呀,‘人是木雕不打不招’,老祖宗留下来的话啦。既然这样,王将军,吾可要亲自伺候侬啦!”
说着,他竟然阴恻恻的笑着,慢慢地跪在王忠嗣身前,伸手就去解王忠嗣的裤带。
这倒着实把王忠嗣吓了一跳,没听说审案子还有跪下来给犯人脱裤子的!他盯着罗希奭那张油乎乎的胖脸,心中一阵恶心,若不是胃里粒米皆无,恐怕会直接呕吐到他的脑袋上。
罗希奭将王忠嗣的裤子褪下,竟还傻愣愣的盯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哦呦!这大将军就是大将军了啦,连家伙都比别人要大了啦!”
一旁的吉温看了也是一愣,旋即催道“老罗,快动手吧,别让王将军着了凉!”
王忠嗣骂道“下做玩意儿,你要怎地你爷!干脆给你爷来个痛快的!别在这里整些个龌龊伎俩。”
罗希奭笑道“王将军,上头有交代了啦,留着侬的性命还有用的,吾只好用别个看不见的法门伺候你了。”
说着他将手中那包东西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大把两寸多长的鬃毛。
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