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笑面弥勒,实则运筹帷幄,朝政上的一切事情都心知肚明,但他是个帝王,就免不得有帝王的通病——多疑。
只要涉及到盛通皇帝自己,涉及到皇位,又是证据确凿,盛通皇帝绝对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亦或是他最喜爱的枕边人。
当初的元妃,不也是这样。
薛相点点头,但心中仍然有些不安,离开凤仪殿之后,立即派人去鸿蒙王府探听消息。
果不其然,鸿蒙王府已经乱了,华云郡主闹着要出去,吵得鸿蒙王头疼欲裂,将华云又关了起来,而鸿蒙王也想尽办法要派人出去,却在京城四门碰壁。
薛相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得意的笑了。果然,还是他们棋高一着,鸿蒙王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来不及了。
薛相下令中枢拟定了顾潇然谋害圣上的折子,吩咐在天亮之后立即送入天牢,赐顾潇然毒酒一杯。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天边灰白的颜色,深深的吸了口气芙儿,你的仇爹给你报了,今日之后,薛家在朝堂上彻底没有任何顾忌。
“走吧。”薛相大步往勤政殿走。
分明是彻夜未眠,薛相却异常精神,府兵统领跟在薛相后面一路护送而去。
昨日中秋宫宴被扣下的人都被移到了勤政殿。
一听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有微弱的光照进来,所有人瞬间朝门口看去。整个勤政殿被禁卫军团团围困了一整夜,所有人的水米未进,殿内官员几乎是人心惶惶,此时此刻任是原本什么官衔的官员都紧张起来。
大批量的囚禁官员在宫中,寻常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宫中要变天了。这些被囚禁的官员,要么是清流,要么是太师一党,这“变天”的人是何人,几乎不必去想。
薛相逆着光从大门走了进来,虚伪的拱手“各位同僚好,太师,万福啊。”
元太师法令纹明显的脸上神色冰冷,“薛相,你想干什么?!”
“老夫能干什么?”薛相已经走到了元太师的跟前,平平说道“昨日宫中忽然出了大事,老夫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各位安顿到了此处,如今事情确定,便立即前来请各位出去,太师,你不会怪老夫吧?”
“哦?那请薛相明示,宫中出了什么大事,如今又确定了什么?老夫竟然不知道,薛相什么时候也能调的动禁卫军了!”
禁卫军乃是皇上亲掌,不受命与任何人,薛相能使唤的动禁卫军,要么是皇上下令,要么就是禁卫军中有举足轻重能发号施令的人是薛相的人。
然而无论是这哪一条,都只说明一件事情,今日勤政殿的这些官员凶多吉少,尤其是太师。
薛相冷冷一笑,也不与太师做口舌之争,直接招来身后太监。
那是盛通皇帝身边內监,李平的副手,一个姓张的公公。
张公公浑身发抖的走到前面去,拉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
“张公公!”元太师低喝一声,“假传圣旨是抄家灭族的罪,你身为皇上近身之人,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想清楚了再说!”
张公公吓得圣旨都差点掉下去。
薛相笑了,“张公公,这就是皇上亲下的圣旨,你有何所惧?”
张公公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能怎么办?直接头也不抬,一气呵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潇然接药膳之机,行谋害之实,其心可诛,赐毒酒一杯,即刻执行。太师元卯,捏造证据,歪曲事实,混淆皇室血脉,着抄没家产,元卯推出午门斩首,元家所有子嗣,七岁以上男子杀无赦,七岁以下者流放西芒,女子全部充入籍坊,其余参与混淆皇室血脉者,同罪论处。”
有铠甲碰撞声音响起,带着黑色面甲的禁卫军冲进了勤政殿,将元太师和一众官员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