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乳母平白无故断了气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救，昭纯宫离御花园东院最近，张妃忙吩咐刘北和几名内监将乳母抬回昭纯宫，又命莞羽脚程快些寻来太医。

尽管太医赶来的很快，但仍为时已晚。

彼时张妃正抱着栾宇坐在偏殿的座上，那榻上躺着的乳母身子已经凉透了。她的眼耳口鼻渗透出粘稠发黑的血液，张妃只得命人寻了块布将她的脸盖上。

栾宇少不更事，不停问张妃乳母怎么了，张妃只答乳母累着了，需得歇一歇。

太医将盖在乳母脸上的白布掀开，露出她骇人的五官来。

宫中太医经验老道，只需打眼一瞧就知乳母是中毒而亡。

在确定乳母已经没有任何生的迹象后，他取出银针来，分别在乳母的眉心，喉咙，四肢腕处刺探。

刺探结果无一例外银针发黑，是为剧毒。

张妃见他面露难色，开门见山道“是何毒？”

“毒素遍及这嬷嬷周身，且毒发之快绝非寻常毒物。微臣曾在医典中瞧过一西域毒物，名为‘萨日尔德’，译成咱们大昭的文字便是毒中之尊的意思。那是一种用剧毒五毒反复淬炼，经过大量提纯后得到的毒物。呈粉末状，可由鼻、喉、肌肤渗透入体内，可谓无孔不入。中毒者起先会感到呼吸乏力，继而四肢酸软倒地抽搐，口吐白沫，须臾断气。断气后，七窍流血，死相惨烈。瞧着与这嬷嬷的死法如出一辙。只是这西域毒物在大昭极难寻见，不知皇城之内怎会有人中此毒身亡？”

黑色粉末？

依太医所言，此毒中者即刻发作，夺人性命于少顷。

可乳母从头至尾都跟她们在一块儿，哪有机会接触到那样的毒物呢？

若说黑色粉末

张妃骇然，忙将栾宇的掌心摊开。见其上还残留着方才那墨黑蝴蝶翅膀上的粉末，心下一急，近乎是喊出声来，“太医！你快来瞧瞧太子手上这可是那毒物？”

面对张妃的惊惧，太医倒显得不以为然。

都说了那毒触之即刻毙命，栾宇若是接触了怎会安然无恙至今？

他缓着步子上前，将栾宇的小手摊开，仔细瞧着其上附着的黑色粉末。

须臾，取了帕子沾下些许，以银针刺探之。

料不到银针果然发黑，吓得太医手一抖将帕子飘落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怎会有这般奇事？”

太医惶恐的模样无不在告诉张妃，致乳母身死的罪魁祸首便是那只墨黑蝴蝶翅膀上的粉末。

“快！莞羽！快打清水来！”张妃心里发急，扬起娟子一下一下擦拭着栾宇手心里的粉末。

太医见她此举吓得不轻，连声劝阻道“张妃娘娘可不敢！若是您沾上了怕也难逃”

“帮不上忙就把你的嘴闭上！”张妃呵斥他一声，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栾宇的手心儿上离开，“他是衿儿的命根子！本宫不能再让衿儿受苦了！”

那黑色的粉末被她一点点刮掉，等莞羽端来了清水，张妃才让栾宇将手放入木盆中。

此举却被太医拦住，“万万不可！那毒物入了水化开，更是无孔不入，反倒危险！得用活水冲洗！”

于是乎张妃抱起栾宇，莞羽端起水盆就入了庭院内。

清水一点点浇灌在栾宇的手心，那黑色的粉末也很快被冲洗干净。

栾宇稚子心性，只觉得这事儿好玩，竟还咯咯笑个不停。

张妃被他吓得魂都飞了，赶忙让太医替栾宇把脉瞧他可有中毒。

太医探脉之，良久，眉头紧紧蹙起，口中不停地发出‘嘶’声。

“你又不是条蛇就别嘶来嘶去了！究竟如何！？”张妃呛声道。

太医这才将指腹从栾宇的手腕上挪了下来，拱手一揖回话道“许是许是太子手上沾染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