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成功劝降了王屏藩后,吴三桂向清廷禀报战报的奏章,亦由使者一路奔波,送到了摄政王多尔衮的手中。
多尔衮匆匆看毕,不禁眉头大皱。
不是吧,怎么吴三桂这厮也败了。
这厮丧了三万精锐,又折了手下大将王屏藩吴之茂等人,损失倒是甚多。
可惜啊,自英亲王阿济格兵败之后,他对吴三桂这只中路集团曾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在攻下荆州府城后,一路顺利西进,打通进攻鄂西的通道,最终实现全部战略目标。
却没有想到,吴三桂这厮竟也与阿济格一样,在与那位太子手下兵马的交战中,最终惨败而归。
这从中路西进的战略构想,自此彻底破裂。
而兵力最多的多铎部,现在正全力进攻湖广南部,一时之间,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再分兵进攻鄂西。更何况,在其余两路清军俱是兵败的情况下,多铎兵马虽多,却亦有独木难支之嫌,只怕亦是不敢轻易冒进。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进攻鄂西的战斗,其实已然告一段落,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发生了。
也可以说,自己预想通过攻占湖广,然后西向攻击川东的计进,亦是彻底破灭。
再想到吴桂这厮,现在上书朝廷请求就地休整的奏章,信中言语傲慢,颇为不恭,竟隐隐有了尾大不掉之态,更让多尔衮心下有说不可言说的怒气。
他娘的,吴三桂这个两面三刀人面兽心的家伙,当初象条快被打断了脊背的野狗一般,向自己哀哀求援,以求保命。而自己看在这家伙尚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才紧急出兵入援,总算救得这厮一条狗命。却没想到,这厮自跟着自己入关以后,随着手下兵马的壮大,攻下的地盘渐多,竟然渐渐地有了桀骜不驯尾大不掉之状,如何不令自己深为痛愤。
不过,多尔衮也知道,在没有将这些南明的诸个势力扫灭之前,与吴三桂闹僵关系实属不智。眼下这家伙提出要在湖广中部就地休整,自己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强答应他了。
多尔衮心下,忽地颇觉失落。
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安排了三路清军先灭左梦庚夺取湖广,再齐集西进以取东川的计策,最终却是这般一地鸡毛地收场,实是令人叹息之至。
难道说,那东川的太子,已然无人能制,无法撼动,只能这般眼睁睁地任其坐大么?
摄政王多尔衮心下,却是何其不甘!
若真只能这般没有任何办法的地让其坐大,这简直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噩梦!
自己现在都与其只能打个有来有回,难以决胜,若真等其进一步坐大了,只怕这大清天下,终将不稳啊……
多尔衮心情烦躁,在客厅之中来回踱步,一时间,却并无甚好对策。
他拿不定主意,便随即唤来满人刚林与汉人范文程这两位最受其信重的大学士,一齐来客厅商议局势。
范文程与刚林二人闻得多尔衮之令,立即匆匆入内。
多尔衮一脸忧容,向二人简述了一番当下局势,便沉声问道:“二位学士,现在时局如此,我大清接下来要如何行动,还请二位学士直言。”
见多尔衮向二人摆出一副诚心求教的模样,刚林与范文程互相对望了一眼,刚林便抢先回道:“摄政王,现在我军虽在鄂西遭逢挫败,但毕竟未损根本。现在整个湖广北部俱在我大清天兵之手,事情尚是大有可为呢。奴才以为,那接下来,我军却可挥兵东向,去攻打那监国鲁以海的浙东政权,亦甚是可行呀。”
多尔衮直视着他:“刚林,你详说下去。”
刚林受到鼓励,遂立即又道:“奴才听闻战报,现在豫亲王已然快要扫灭湖广南部,而英亲王部与吴三桂部,现在皆是暂无战事,兵马休战,故正好可将这两部兵马从湖广调出,让他们全力东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