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浙江。那鲁王朱以海为人暗弱,实无大能,遭逢此番大变,必定手忙脚乱难以应对。我军正好可以一举夺出整个浙江,灭掉监国朱以海的政权,打通攻进福建的通道。此所谓,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之策也。”
刚林这番话语,令多尔衮微微颔首。
不过,他尚未来得及回话,却听范文程在一旁冷冷道:“摄政王,刚林学士此话,微臣以为,实不可行。”
满心以为自己这番建议,会受到多尔衮赞扬的刚林,忽听得范文程这般呛白,刚林一张肥胖的油脸,顿是涨得通红。
“范文程,你,你何出此言!”
见刚林瞪着眼睛望向自己,又见多尔衮那一双三角眼中,两道冰冷犀利的目光直戳在自己脸上,范文程心下,顿是嗟叹不已。
他向多尔衮拱了拱手,轻声道:“摄政王,在下一番愚见,可否直言相告。”
“你说吧,孤必不怪罪。”
范文程轻咳一声,遂朗声道:“摄政王,现在湖广初定,诸事不稳,正是需要我大军驻屯其处,以安军民百姓之心。却安可轻易调兵,往攻他处。若英亲王所部与平西王所部从湖广调离往攻浙江,且不说将来战事如何,这湖广北部一直处于兵力空虚之态,只怕会给那野心勃勃的假冒太子以可乘之机呢。”
多尔衮默然无言,眉头深深皱起。
范文程这句话,正中了他内心中最为担忧的地方。
自己调派大军,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攻战杀伐,付出恁多代价,好不容易才拿下这湖广之地,若就这般轻易抽调大军离开湖广,反让那狗屁的假冒太子来趁机大占便宜,那自己这番作为,岂不是徒为他人作了嫁衣裳么?
这时,范文程却又低声言道:“摄政王,现在阿济格部与吴三桂部,均在与假太子兵马作战过程中,大损兵力,军心低落,正是要全力休整补充,以图徐徐恢复,又如何可轻易调往他处作战呢?微臣担心,若摄政王强令行之,只怕二位亲王心下,亦会多有怨言与不满啊。”